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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雪作品现代意识浅析 　　摘 要：深受西方现代主义文艺思潮的熏陶，残雪的作品在文革以后的文学丛林中以其孤傲的形式存在。她用独特的自觉（自动）无意识写作向读者展露了一个梦魇的世界。其中满是晦涩、恐惧、阴暗、变态和焦虑的人物心理，以及肮脏、污浊、龌龊、杂乱无章的社会情景。残雪通过这一世界传达出的生命本体的苦痛，涌动出来的对生存的深刻绝望绝非是通俗现实的简单描述，而是于绝望中保持生命的存在，于虚无悲观中渴求天堂的美丽。 　　关键词：残雪；现代意识；自觉（自动）无意识写作；潜意识 　　残雪及其创作是我国文坛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出现的一朵奇丽之花。她一反传统，执意于创新和探索。她从小敏感、瘦弱、神经质。经历了文化大革命的洗礼，她以湘妹独有的大胆豪迈一头扎进自幼喜爱的文学世界。残雪同时深受西方文艺思潮的熏陶，其创作“现代性”意味十足。现代性是现代主义文学的精神存在。这种现代性其实在中国的古文经典《山海经》、《庄子》和《聊斋志异》等部作品中已早有表现，其作者的创作精神都是“为艺术而艺术”，也敢于大胆探索和创新，它们是纯粹的文学。只是中国本土的文学资源还不能养育出具有现代意识的现代主义。于是残雪只好向博尔赫斯、卡夫卡、莎士比亚学习，然后从异地把现代主义意识移植过来。 　　现代主义的审美意识有着复杂的倾向。许多作家对丑和恶采取愤怒的态度，他们个人无法改变世界，在作品中表现出颓废和玩世不恭的倾向。在这种观念的支配下，这些作家倾心于表现荒诞、混乱、猥琐、丑陋等意识，场景总有梦魇的特征。重在表现“诚实的意识”。这是现代主义文学的基本精神。所以现代主义强调“从着魔状态下清醒过来”，是“天真状态的结束。” 　　现代主义注重人的自身意识。在形式上千变万化，没有固定的形式，与传统文学相比，它的特点是故意打破时空顺序，大量运用梦境，心理时间，黑色幽默及魔幻、意象、象征和意识流等手法去表现生活和人的性格。同时，在现代主义看来，真善美并不是必然统一的整体，美和善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丑和恶都是与美和善相反的，但???以是真的。 　　一、残雪作品的主旨——现代意识 　　残雪是谜，是一个现代艺术之谜，也是一个关于人的生存和世界本身的哲学之谜。自从残雪和读者见面以来，对于她的作品主旨的发掘已颇具规模，讨论亦相当激烈。但始终没有一个比较一致的看法。在探究残雪的作品时，我们要拿一把她给予的特殊尺度去认识。残雪的“城堡”是一个灵魂的世界，她凭直觉记录“城堡”里的花木、人物和事件，进行“灵魂探险”。我们阅读残雪的钥匙就藏在“灵魂的城堡”之中。关于其创作，残雪说“我所有的小说说的全是一件事，只是不停地变换角度而已……那么这件事是什么呢？是时间的王国、灵魂的王国，或者说精神的世界，艺术的世界里的事。”她“所追求的是人性的永恒，是生命形式的完美表达……作者要排斥的是自身的肉体，是一切的世俗。”在谈到其创作过程时，残雪自己认为“我学习西方文化传统，并不是学那些表面的东西，而是学习人类共有的精神的东西，学习那个文化中的人性内核。我学会了他们的方法之后，运用到我的创作实践中来，一头扎进潜意识这个人性的深层海洋，从那个地方发动我的创造力。”她还说，“艺术创作就是调动人的直觉加以最大限度地发挥，也就是进入深层次……艺术创造的瞬间就是灵魂出窍，直觉战胜现存的、过时的理性判断的瞬间，那就像一场革命，一切固有的全靠边站，将那无以名状的幽灵解放出来，让肉体消失，让古老的记忆飞升，我所写的，都不是我所感觉（表面的、意识到的）到的东西；而是我没有感觉（深层的、没被意识到的直觉）到的东西。” 　　当阅读残雪的作品时，我们会发现其作品中全是寓言式的人和事，总觉得他们肯定是在影射什么，可残雪却说“现代寓言的最大特点就是决不去影射许多人所说的‘现实’。它离那种现实太远了，远得简直到了风马牛的程度。”残雪世界是一个纯粹的艺术世界，她的作品关注灵魂，在她的视野里有两种东西：一是世俗——精神（灵魂），二是肉体——灵界，它们互相依存，却又不是一体，艺术家的任务就是解释它们纠缠、扭斗的关系。残雪笔下的人物形象其实是她自身的形象表征，呈现一种多面镜式样。她说“人性中除了狂妄、自私以外，还有那种英雄主义式的不懈追求、生命美的喷发。几乎我的所有的小说主人公都具有这种美的气质，而且大多数是些坚忍不拔的人，当然，他们同时也狂妄、自私、贪婪。”这正是现代主义作家追求的人的自身认识。 　　残雪通过荒诞、古怪的语言，凭借自觉（自动）无意识写作，在其作品中描绘了一幅幅肮脏、杂乱无章又臭气冲天的生活图画，塑造了一个个丑陋、变态、奇异、畸形心理的主体形象，目的就是透过现实的世俗表面去深掘生命本体精神内核的东西，达到自我意识的觉醒。残雪喜欢写梦，而梦则是她的心理现实；她写梦——冷漠、敌意、荒诞不经的梦，大家都做一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