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斯泰预见却无法回避婚姻悲剧(下).docVIP

托尔斯泰预见却无法回避婚姻悲剧(下) 　　《家庭的幸福》：一语成谶 　　1859年1月到4月，31岁的托尔斯泰写出了中篇小说《家庭的幸福》，在这篇作品里，托尔斯泰仿佛对他未来的爱情和婚姻都做了准确的预言或者说场景预演。这篇小说的许多情节，和三年以后的1862年发生的事十分相似，他好像预见了未来的妻子，甚至预见了他一生的幸福与痛楚。 　　我们先看看他婚前的求爱和试探。这段写于1859年春天的文字，在生活中真实地再现则是1862年的秋天。 　　您不妨设想一下，有一位A先生，他年纪一大把了，还有一位B女士，年轻，幸福，既没有见过世面，又没有阅历过生活。由于种种家庭间的关系，他像爱女儿似的爱上了她，而且也不怕用另一种方式去爱她。……可是他忘了B非常年轻，生活对她还是游戏，他要爱上她很容易，而且她还会觉得这很有趣。于是他做了件错事，他突然感到他心里涌起了另一种类似忏悔的痛苦的感情，因此他害怕了。他害怕他们以前的友谊关系会遭到破坏…… 　　像大多数爱情故事一样，经历了试探和心证意证，两人终于结婚了。婚姻生活是幸福还是不幸，只有当事人知道了。托尔斯泰可能对婚姻不抱太高期望，在小说中，他做了这样的预言： 　　冬天挟着它的寒冷和暴风雪降临了，而我（女主人公），虽然有他和我在一起，却开始感到孤独，开始感到生活只是老一套，无论在我身上或是在他身上都没有新的东西……因此我又觉得，他心里一定有一个他不想让我进去的独特的天地。……我需要的是活动，而不是平静的生活。我需要的是激动、危险和为了感情而牺牲自己。我身上有的是在我们平静生活中容不下的过剩的精力。……这种精神状态甚至影响了我的健康，我开始神经衰弱了。 　　当我们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和他在一起既不感到快乐，也不感到激动，也不感到慌乱，好像旁边没有人似的。……他是我的丈夫，我熟悉他，就像熟悉我自己一样。 　　于是这对夫妇到彼得堡旅行，在莫斯科拜访两家的亲戚，这一切使她“觉得那静寂的乡村生活似乎是一种遥远和不足道的东西”。托尔斯泰太熟悉女性的弱点了，他明明知道女人耐不住婚后乡村生活的寂寞，还义无反顾勇往直前，直到痛不欲生无处逃脱。他三年前就这样清楚女人成长的必由之路，可是他还是结婚了，为了他一时的心动付出了一生的代价。那时，他以第一人称的视角试图进入女性的心灵： 　　我觉得在这个舞会上我是中心，一切都环绕着我旋转……这一群赞美我的人因为我才聚集到这里。……我的成功使我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因此我坦白地对我丈夫说，我很想今年再去参加两三次舞会，而且我还昧着良心加了这么一句：“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好好地过瘾了。” 　　就在他们感情越来越淡，终于变成了一种习惯和一种毫无生气的履行义务时，死水般的生活总算掀起了微澜。意大利的一位侯爵开始大胆追求女主人公。这个登徒子一下子就俘虏了原来单纯健康、后来神经衰弱、再后来沉溺于舞会备感幸福的“我”： 　　他那双发亮的眼睛的怪讨厌的凝视，常常使我脸红，扭过头去。他年轻、漂亮、文雅……他那没戴手套的手指碰了一下我的手。一种不知是害怕还是愉快的新奇的感觉，使我的脊梁骨一阵发冷。……他那双燃烧着的润湿的眼睛狂热地瞧着我，瞧着我的脖子和我的胸部……他说我是他的一切，于是他的嘴唇越来越靠近我了，他的手把我的手也越抓越紧，灼痛了我。……那一吻的耻辱灼烧了我的面颊…… 　　女性受引诱是托翁小说的重要主题之一，背叛给丈夫带来了沉重的痛苦，使得婚姻生活雪上加霜。诡异的是30多年后，年逾半百的托尔斯泰夫人真有一次这样的被引诱的经历，这让年近70的托尔斯泰十分难堪。托尔斯泰在1859年结婚前就对婚姻生活做了全面的清扫工作，他预见到他爱的女人与他志趣的不一，情感的歧异，不过，31岁的作家已经做好了全面“清理”工作。小说里，妻子与丈夫貌合神离，妻子埋怨丈夫不爱他了，托尔斯泰笔下的丈夫是这样解释的： 　　有一个时期的爱情……在我刚认识你的那一年，我整夜不眠地想你，自己制造爱情，于是这种爱情便在我心里逐渐增长……现在，你还多么年轻啊，可我已经老了，我们也不要对自己说谎了。以前的焦虑和激动都没有了！我们用不着再去寻找和激动了。我们已经找着了，而且我们已经够幸福的了。现在我们必须引退，给儿子让路。说完这话，他弯下腰来亲吻我的头，像是一位老朋友在吻着我。 　　小说以脉脉温情结束，生活却在挣扎着按照它的节奏飞速滑行，而且道路越走越窄，主人公越来越痛苦。 　　逃离：蓄谋已久 　　1872年，托尔斯泰想将自己在俄罗斯的所有财产尽行出售后，住到英国去。 　　1878 年6 月完成《安娜?卡列尼娜》后，托尔斯泰写道： 　　我有以下一些问题得不到答案：我为什么活着？我以及一切人存在的目的是什么？我需要怎么生活？……我如何才能拯救自己？我觉得我在毁灭――我活着而实际上却在死去。 　　孩子们在长大，财产在增加，书在印刷……可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