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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贝姨》看“为情所困”于洛 　　【摘 要】《贝姨》是巴尔扎克笔下的一部“惊心动魄的巴黎风化史”，作者忠实而艺术地记录了1816年到1848年间法国巴黎社会的沧桑变化。于洛男爵是这部作品中的典型人物，与主人公贝姨同属“偏执狂”一类的人物，而本文主要分析于洛男爵对情欲的偏执性。 　　【关键词】于洛；偏执狂；情欲 　　巴尔扎克笔下的《人间喜剧》堪称是法国“社会百科全书”，爱弥尔? 左拉曾经说过“《人间喜剧》好象一座巴别塔”①，在这座艺术“神殿”里， 我们可以看到十九世纪法国社会生活形形色色的艺术画面：王朝的覆灭，贵族的没落，银行家的发迹，食利者的凶狠，情场的角逐，商品的交易，统治者的勾心斗角以及农民的破产和穷人的贫困潦倒……等等。在那里活动着两三千各色各样的人物，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偏执狂一族，例如嗜钱如命的葛朗台、父爱扭曲的高老头、嫉妒成性的贝姨……等等，而于洛男爵虽然并非《贝姨》中的1号主人公，但却是小说中不可或缺之一人，是“为情所困”偏执狂之代表人物。 　　一、于洛“为情所困”的表现 　　小说中的于洛男爵是一位出身高贵的贵族，他是上层人物，“纯粹是国会派，拿破仑派，帝政时代的旧人” [1]P3，既拥有光荣的过去，又有显赫的地位和财富，还有一位貌美纯洁的妻子阿黛莉娜以及一女一子。在旁人看来，这是无可挑剔的一家，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一家。然而，他却染上了男人最致命的嗜好――女色。婚后十余年，他便放纵情欲，一味沉沦，甚至为了“为女人不惜出卖国家” [1]P231，他与亲家克勒维尔是情场上的竞争对手，为了得到玛奈弗的妻子瓦莱丽，竟然不惜相互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当警察明确地告诉于洛瓦莱丽的诡计，两位情敌竟变成有共同话语的朋友。不过他们仍然不放弃对瓦莱丽的追求，于洛只说了一句“可是谁见过比这个瓦莱丽更下贱、更卑鄙、更邪恶的女人？” [1]P166然而，当再次见到瓦莱丽，他忘记了那是一个怎么有心计的女人，只知道她是一朵无法抗拒的交际花，“试问这样的美人儿，怎么割舍得下？” [1]P168正作者所说“男爵又给好色的利爪抓住，觉得一眼之间灵魂便出了窍。在绝色美女面前，他忘记了一切，他仿佛猎手瞥见了猎物：哪怕面前时皇帝，也要举枪瞄准。” [1]P289在家庭经济危、个人名誉败坏后，于洛改名换姓苟活于市井，却还是死性不改，自己已经年老色衰，却跟十五岁半的姑娘姘居，“想到未来的艳福，他快活的容光焕发” [1]P316！在故事的尾声，于洛被善良的妻子领了回家，重新过上贵族的生活，表面上“似乎戒掉了女色”，让家人觉得是“浪父回头”。染上毒瘾的人可以在一段时间内表现正常，可是当自我控制的时间过去后，必定会相反设法让自己的瘾得到满足，不然他们会发狂的。于洛竟然迷上了又丑又胖的厨娘阿伽特，气死了妻子，丢下家庭，跟厨娘在伊西尼结婚。他竟然沦落到是女人就爱的地步了，不禁让读者感叹这是怎么的一个烂男人！ 　　在巴尔扎克笔下，于洛就是一个典型的淫欲化身，其程度不亚于我们中国的西门庆。他为不断追求外遇而卖官鬻爵、而营私舞弊，虽然身败名裂、家破人忙，仍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的欲望已经达到了变态、疯狂的地步，已经成为了一种癖好，就像染上了毒瘾的伪君子，好像一天没有情人就活不下去了。 　　二、于洛“为情所困”的原因 　　于洛究竟为何会对“情欲”表现得如此偏执呢？为什么男人都喜欢追求自己妻子以外的女人，即使自己的妻子已经很漂亮了？我觉得主要原因有两个方面，一是人性，而是社会。 　　1.人性 　　文学形象是作者主观塑造的，很大程度上折射着作者的思想感情。同样，于洛的偏执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作者的人性观。对于巴尔扎克的人性观问题，学者们曾有所争议。不管是“人性恶”还是“人性善”，首先巴尔扎克是肯定人的情欲的，他认为“情欲就是全人类”，是“创造之母，能调动人们巨大的精神力量”②，正像在《贝姨》中于洛尽管已经60多岁，可是“想到未来的艳福，他快活的容光焕发” [1]P316。这样想来，男女之间的爱也本是人之常情的，于洛沉迷女色也是人性所趋。 　　那自己的妻子也是女色，为何要追求外面的呢？“那些如此能干，如此善良，对玛奈弗夫人之流如此怜香惜玉的男人，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妻子，尤其像阿黛莉娜、于洛男爵夫人那样的妻子，当做他们喜爱痴迷的对象”[1]P237？巴尔扎克在《贝姨》中也有提及这个问题，他的回答是“这是人的机体最深奥的秘密”，“爱情是理性的放纵，是伟大心灵充满阳刚之气的、严肃的快乐，逸乐却是公开出卖的庸俗的享受”，“无论是优秀人士还是蠢材愚夫，无论是于洛亦或是克勒韦尔，无不感到需要理想，也需要逸乐” [1]P237。在巴尔扎克看来，以妻子为代表的是家庭，是“理性的爱情”，就像一项任务那样，而以妻子以外的女人为代表的则是“逸乐”，虽然庸俗却没用家庭责任的束缚。人都是喜欢安逸享乐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