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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引发思考 　　摘要：赔礼道歉原属道德范畴，而我国法律却将其上升到法律层面，把它作为一种民事责任方式规定在法律中。此做法引起了关于赔礼道歉是否应当法律化的争论。本文以此为背景，对赔礼道歉法律化问题所产生的不同观点和理由进行了分析。在此基础上，就赔礼道歉入法的价值和实践问题展开了进一步的思考和理论探索。 　　关键词：赔礼道歉法律化价值 　　 　　目前，我国的民事法律及司法解释明确将赔礼道歉作为一种民事责任形式，赋予其约束力。但事实上，对其适用，却规定得并不清楚。实务中，因赔礼道歉判决执行难而由法院强制执行的现象层出不穷。这让人们开始重新审视赔礼道歉作为民事责任的存在价值，其中最本质的问题就是赔礼道歉是否应当法律化。 　　一、赔礼道歉的法律化之辩 　　赔礼道歉的法律化问题指的是，是否应当将赔礼道歉从一种道义行为上升为一种民事责任。围绕这一问题，学者们产生了两派观点，具体理由如下： 　　（一）反对的观点 　　1.强制赔礼道歉违背了人的良心自由和思想自由。良心自由是公民拥有依照一定的道德准则以内心意识自由地对是非善恶进行独立的道德判断，并作出相应结论的自由。⑴反对者认为强制执行赔礼道歉不仅违背行为人意愿进行了扭曲表达，更侵犯过错方的良心自由。⑵ 沉默自由体现了人的思想得以独立，从而自由地思想，因而沉默自由应当属于思想自由。⑶ 沉默自由是每个人可以拒绝表明自己思想的自由。⑷赔礼道歉也是一种内心的思想活动，过错方选择不赔礼道歉属于沉默，而强制赔礼道歉是违背沉默自由的行为。⑸ 　　2.强制赔礼道歉模糊了法律和道德的界限。反对者还提出，把赔礼道歉作为民事责任方式，混淆了法律和道德的界限。当然，道德可上升为法律。按照法理学者观点，能上升为法律的是那些体现社会有序化、对社会而言必不可少的道德规范；而那些有助于提高生活质量，增进人们关系的道德原则，具有纯粹道德的性质。如赋予其法律义务的强制性，则其道德的内在价值就会丧失。赔礼道歉正是这样的道德规范。⑹ 　　（二）支持的观点 　　1.赔礼道歉具有正当性。支持的学者认为，虽然法律保障人身自由，但任何人的自由都是有限度的。恰如边沁所说，每一条法律都是对自由的一次侵犯，都是对自由的一种践踏。⑺因此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赔礼道歉是否会侵犯人的自由，而在于通过赔礼道歉对自由造成的限制是否正当。如果联系强制侵权人进行赔礼道歉的原因--侵权行为来理解赔礼道歉的强制意义，就能认同其强制的正当性。⑻ 　　2.赔礼道歉的功能不容否认。诚然，当道歉成为强制，道歉的道德功能确实会受到影响。但不能因此就根本上否认强制赔礼道歉的功能，毕竟此时的赔礼道歉对受害人和社会的作用仍是存在的。对受害人来说，赔礼道歉具有心理补偿功能。⑼对于社会来说，赔礼道歉具有道德整合、法律权威再建、惩罚和教育的功能。⑽ 　　二、对赔礼道歉入法的思考 　　（一）赔礼道歉入法价值的再认识。赔礼道歉有其独有的价值和意义。因此，赔礼道歉入法有其合理性和必要性。但我们也应对民事赔礼道歉责任的局限性有正确和清醒的认识。 　　首先，赔礼道歉不同于其他责任方式，它集话语性、强制性、人身性、惩罚性于一体。所以，若要实现惩罚、预防之外的其他功能，其前提必须是道歉者的自愿加真诚。如果强制进行，将无法真正实现这些功能。所以，法院的判决并不能当然发挥出赔礼道歉的作用。 　　其次，赔礼道歉在实际适用过程中会出现异化的现象。要发挥赔礼道歉缓和矛盾的功能，必须是在加害人确实有内疚感的状态下。否则，一味地强制，只能加重矛盾。⑾另外，在司法活动中，被告人可能会利用法律规定和法官的自由裁量权，以虚伪的道歉骗取法官和受害人的信任，从而逃脱部分金钱制裁，减轻自己的民事赔偿责任。⑿ 　　最后，当赔礼道歉上升到法律层面时，难免有很大的操作难度。执行难的问题使得许多法院出现了凡公开道歉必走强制之路的现象。但现行的强制执行方式却并未取得良好的效果：一方面对于被执行人来讲，法院的替代执行并没有真正使被执行人从内心深处感到歉意；另一方面对于申请人来讲，申请人或许对法院的替代执行并不领情，更希望得到被执行人的亲自赔礼道歉。⒀ 　　（二）赔礼道歉入法实践问题的几点探索。赔礼道歉作为道德化的规范上升到法律，在适用时应当慎而又慎，否则，不仅不能发挥赔礼道歉的作用，同时还会破坏社会公众对法律的信仰。 　　首先，赔礼道歉应当由受害人提出请求，被告也应当有一定的选择权。考虑到赔礼道歉的性质和功能，应由受害者提出请求加以适用。如原告没有提出请求时，法院不能违背民法意思自治的原则，而依据职权主动适用。一旦原告提出申请，法院还应征询被告的意见，在综合考虑后最后作出裁判，以期尽可能在双方自愿的情况下适用赔礼道歉责任。 　　其次，应鼓励过错人自愿赔礼道歉，尽可能少用强制执行的方式。虽然我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