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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魏、北齐时期的“道”探讨 　　收稿日期：2008-02-12?? 　　作者简介： 　　张鹤泉（1950-），男，河北安新人，吉林大学古籍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秦汉魏晋南北朝史。 　　 　　摘要：东魏、北齐时期，国家设置“道”作为大都督、临时行台和地方化的稳定行台的活动区域的规定。但是，随着东魏、北齐国家军事征讨制度的改变，逐渐取消了大都督和临时行台的设置。在这个过程中，“道”与地方化的稳定行台成为固定的结合，因此，“道”成为地方化的稳定行台区的代称。这种“道”，实际上，是东魏、北齐国家控制地方的重要军政区域，在对外实行军事防御以及保证国内统治秩序的稳定上，都起到重要的作用。关键词：东魏；北齐时期；“道”；大都督；地方化的稳定行台?? 　　中图分类号：K239??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559-8095(2008)03-0013-09 　　?お? 　　东魏、北齐时期，国家承袭北魏后期的做法，设置“道”作为区域范围的规定。虽然东魏、北齐的“道”是承袭北魏后期的做法，可是，与北魏后期的设置情况比较，出现了一些比较明显的改变。 “道”开始由不固定的设置，转变为固定的设置；“道”也由与多种官职结合的设置，发展为只与地方化的稳定的行台的结合。实际上，东魏、北齐时期“道”的设置正处于这种演变的历史过程之中。不过，从总体的发展趋势来看，“道”的设置与地方化的稳定行台区设置的意义渐趋一致，因此，东魏、北齐时期的“道”开始成为国家的最高的军政合一的地方区域。在国家军事和行政活动中，“道”的设置占有着重要的地位。所以本文拟在考察这一时期与多种职官结合的“道”的设置基础上，对“道”的演变及其与地方化的稳定行台结合的特征作一些探讨。?? 　　 　　一、“道”的设置与征讨都督的任职?? 　　 　　东魏、北齐时期，国家进行征讨作战，依然设置征讨都督作为征讨军的统帅。不过，征讨都督的称号与北魏时期不同，有了专门的名称。《北齐书》卷一九《任延敬传》：“魏武帝入关，荆蛮不顺，以延敬为持节南道大都督，讨平之。天平初，复拜侍中。时范阳人卢仲延率河北流人反于阳夏，西兖州民田龙聚众应之，以延敬为大都督、东道军司，率都督元整、叱列陀等讨之。” 在这一记载中提到任延敬担任的“南道大都督”和“大都督”，实际上，都担负征讨的职责，因而，大都督正是统帅征讨军队的征讨都督的称号。东魏、北齐国家不仅设置大都督作为征讨军的统帅，并且，还将大都督的军事活动与“道”的设置结合起来。下面根据《北齐书》中的记载，将东魏、北齐国家任命的大都督及其与“道”结合的情况列表说明之：?? 　　 　　由表中所示可知，从东魏建国初年，至北齐天保年间，国家不仅设置大都督作为征讨军的统帅，并且，还以“道”作为大都督的行动区域的规定。在表中所列东魏、北齐国家设置大都督的八例军事活动中，为大都督设定的军事活动区域就有：南道、西南道和东南道。显然，大都督的活动与“道”的设置是密切联系的。?? 　　东魏、北齐国家以“道”的设置作为大都督的军事行动的区域规定，自然是承袭北魏后期的做法。然而，自东魏建立后，由于行台设置逐渐向地方化发展，进而，使其所领“道”也开始逐渐固定，因此，“道”的稳定区域特征也日益明显。在这个过程中，与大都督的军事活动相联系的“道”，是独立的军事区域呢？还是与地方化行台所领的 “道”是同一区域呢？这需要结合东魏、北齐时期大都督设置的具体情况来说明。?? 　　事实上，东魏、北齐时期，最早的地方化的稳定行台区出现于孝静帝元象年间。《北齐书》卷二?《薛修义传》：元象初，高欢嘉奖薛修义“就拜晋州刺史、南汾、东雍、陕西州行台，赏帛千匹。修义在州，擒西魏所署正平太守段荣显。”薛修义以行台身份统辖的晋州、南汾、东雍、陕西州，正是地方化的稳定行台区。尽管这一时期地方化的稳定行台区的设置开始出现，但是在各地方还是处于稳定的相对固定区域与不稳定区域的设置相互交错存在的状况之中，因此，这种形势也就决定了国家为大都督规定的“道”的设置状况。?? 　　先看大都督所领南道情况。东魏、北齐国家在天平初、元象初、天保初和天保三年，都设置过南道大都督。可是，大都督在不同时期所领南道的情况却不相同。从东魏建国初大都督的设置情况来看，前引《北齐书》卷一九《任延敬传》：“魏武帝入关，荆蛮不顺，以延敬为持节南道大都督，讨平之。”显然，东魏建国初，为大都督规定的南道，与北魏末年的情况相同，只是为军事征讨而临时作出的军事活动区域的限定，因而， 随着征讨作战的结束，为大都督规定的“道”也就自然取消了。?? 　　元象元年之后，东魏国家南部地区的形势复杂，因此，国家为大都督设置规定的“道”与这一地区行台所领“道”的设置出现复杂交错的情况。《北齐书》卷一九《莫多娄贷文传》：元象初，东魏国家除莫多娄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