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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茶艺的叙事方式及其学术意义 　　中国茶艺是一种特定空间的特定叙事，是用肢体语言讲述的故事，其中的相关物件(诸如音乐、服饰、插花、薰香等)也会影响到叙事进程。茶艺叙事呈现出复杂性――不同功能的茶艺有不同的叙事方式。对茶艺叙事的研究，探讨了文字叙事、语言叙事之外的第三种叙事――肢体叙事的价值与作用，打破了单一的割裂时间叙事与空间叙事的界限，并且以人整体的精、气、神为研究对象，从而回归到以人为本体的叙事研究。 　　[关键词]中国茶艺；叙事方式；学术意义 　　[中图分类号]B24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518X(2007)10-0039-08 　　余 悦(1951―)，男，《江西社会科学》杂志社社长、中国叙事学研究中心研究员，南昌大学中文系兼职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中国民俗学会茶艺研究专业委员会主任。(江西南昌 330077) 　　 　　叙事是人的一种本能，即使是特殊状况的人也会用能使他人理解的方式叙述。而叙事研究，则是专家们的学术专长，叙事学成为一门受到极大关注的学问。我虽然一贯既以语言叙事，也以文字叙事，但从未研究过学者们青睐的叙事学。不过，我却又与叙事学结下了不解之缘：20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初，我担任《文艺理论家》杂志主编，就刊发了一些当时尚处于萌芽状态的中国叙事学早期的论文。①2003年，我到《江西社会科学》担任主编，2004年刊物全新改版时，又开宗明义把叙事学作为组稿和选稿的重点。②2006年底开始，《江西社会科学》更是把叙事学作为重中之重，特设“叙事学研究”栏目。仅近期，《江西社会科学》就刊发了几十篇叙事学方面的论文，表现出对这一学术研究的极大热情与前景看好。③在编稿、审稿过程中，我受到叙事学的“启蒙教育”，也熟悉了这方面的许多专家学者的盛名及其成就。正是在这种学术的薰陶下，我才“斗胆”尝试进入叙事学的园地，采用叙事学理论对中国茶艺的叙事方式进行初步的探讨，并对由此引起的学术意义作些初浅的分析。 　　 　　一 　　在叙事学的理论体系中，有经典叙事学，后经典或后现代叙事学，如果再加以细分，有结构主义叙事学、解构主义叙事学、女性主义叙事学、修辞性叙事学、跨学科叙事学等。但是，在我的眼里，无论何种学派的叙事学，都带有无法逾越的共性，即：任何叙事都包括时间、空间、人物等基本要素，其中时间是叙事最基本的存在形态，因为叙事的对象归根结底是在固定的时间上延伸变化的一系列行为、状态，无论叙事媒介如何，它们要表达的内容最终却是时间性的，但它们的作用机制却往往很不相同，这也造就了不同形式的叙事艺术。 　　那么，我们再来看中国茶艺，到底是不是一种叙事，是不是一种叙事艺术。所谓“茶艺”，我在给《中国茶叶大辞典》撰写词条时，用了一个短句：“茶艺是指泡茶与饮茶的技艺。”④这句短语包括多方面的含义：一是把茶艺的范围仅仅界定在泡茶和饮茶的范畴，而把其它与茶有关的事项严格区别开来。二是指茶艺包括泡茶和饮茶的技巧。三是指茶艺包括泡茶、饮茶的艺术。所有的茶艺，“一般来说都应该包括四个层面的内容：(1)哲学理念。每种茶艺有自己独特的内涵，如白族三道茶的‘一苦二甜三回味’正是一种朴实的哲理表现。(2)礼仪规范。茶艺包括一定的礼仪规范，这种礼仪规范既包含在迎宾奉茶当中， 同时也包含在冲泡的整个过程当中。(3)艺术表现。任何一种茶艺都应该有自己和其他的茶艺相区别的甚至是独特的或者是惟一的艺术表现。这种艺术表现主要表现在冲泡之中，同时也有的是表现在器具、茶叶和其他的方面。(4)技术要求。每一种茶艺都应该有自身的技术要求，也就是说达到最佳的冲泡效果、最佳的口感、最佳的观感。如观感应表现在汤色的清亮、器具的清新、环境的清雅，以及冲泡人给观尝者带来的愉悦感等。”⑤按照米克?巴尔的说法，所谓叙事文本，就是“叙事代言人用一种特定的媒介，诸如语言、形象、声音、建筑艺术，或其混合后媒介叙述故事的文本”⑥。也就是说，语言、形象、声音、建筑艺术都是叙述的媒介。而茶艺具有这些媒介，如：茶艺解说是语言，茶艺表演人员的演示是形象，茶艺冲泡时的声响和背景音乐等是声音，茶艺表演的空间环境是建筑艺术，这些还与其他的事项结合在一起，构成了完整的叙述媒介。更重要的是，这些媒介作为载体，通过礼仪规范、技术要求，特别是艺术表现，展示出每一种茶艺不同的情节和哲学理念，构成了完整的叙事过程。 　　茶艺叙事，是依靠肢体语言实现的。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和社会保障部制定的《茶艺师》国家职业标准中，对各种等级的茶艺师都有具体的要求。初级茶艺师的茶艺演示是：“1.能够在茶叶冲泡时选择合适的水质、水量、水温和冲泡器具；2.能够正确演示并解说绿茶、红茶、乌龙茶、白茶、黑茶和花茶的茶艺过程；3.能够介绍茶汤的品饮方法。”中级茶艺师的茶艺演示是：“1.能够按照不同茶艺要求，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