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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伴侣动物权利可能性论证 　　也许在人的权利尚无充分保障的情况下谈论伴侣动物的权利在很多人看来是无法接受的，但讨论这样的问题却有其现实意义，因为该问题的背后其实隐含着伴侣动物饲养者与周围人们之间的权利和自由的冲突问题，以及随着伴侣动物数量的增加而给人类的生活、乃至生命造成不利影响所引发的其与周围人类之间的各种摩擦问题。本文尝试从伴侣动物的道德权利、法律资格等问题入手，探讨伴侣动物的权利基础及其实现的可能路径。 　　 　　一、作为“生命主体”应该具有道德权利 　　 　　为了使讨论不至于产生歧义，有必要先对两个关键的问题作些限定与说明。一是伴侣动物之“所指”，笔者基本同意宋伟先生对伴侣动物的界定，“即人们统称的宠物，主要是指家庭饲养用作陪伴的、能与人进行感情交流的动物，主要包括猫和狗，鸟及其他小哺乳动物、爬虫类、鱼类等也可以作为伴侣动物。但我们在谈到动物福利问题时，将着重强调伴侣狗的福利。”下文讨论所涉及的伴侣动物仅指伴侣狗。二是我们在此就伴侣动物道德权利所进行的讨论，仅仅涉及“动物是否拥有动物的权利”,并不涉及动物是否拥有与人同质同量的权利。 　　接下来，我们开始考察对伴侣动物的伦理地位和道德权利持否定态度者的两种典型论证方式。 　　第一，诉诸“道德能力”的论证。这种论证的基本思路是，由于伴侣动物不具有道德能力，承担不了道德责任，因此也就没有道德权利。具体地说,权利仅赋予给道德行为者，因为，只有道德行为者才能做出真正的道德选择,而道德选择需要一定的自由的道德空间,由此我们才能有意义地谈论某一选择或某一行为是由某人做出的,从而判断他是否需要为他的行为和选择负相应的道德责任。这样的道德自由空间就是权利发生的真正根基,而权利也划定了这一自由空间的范围。而在伴侣动物的世界中,“相对于任何实践的目的来说,道德责任都是缺失的。”[2](P427)因而,也就没有必要承认其具有道德权利。“就现在而言,道德生活是人类独有的领域。而别的――低等的――动物不能被赋予这样的道德生活所要求的尊重和保护基本权利的对待。” 　　诉诸道德能力论证的另一路径是强调交互性是人类道德生活的根本特征，而正是这一特征为伴侣动物获得权利设置了障碍。持这种观点的学者认为， “在人类的日常道德生活中,行为的收益和支付需要达到某种程度的均衡。人们的道德信念不能容忍行为单向的无原则的过度发展。人们不能只从他人的道德行为中得到收益,而不为自己的道德过失承担责任,不做出道德的行为来回应他人。”由于伴侣动物缺乏建立这种交互性道德关系的能力，因而其权利在实践上的可行性问题从根本上说就必须依赖我们如何从交互性的人类道德实践跨越到人类与动物之间非交互性的道德关系，而这种跨越是极其困难的。 　　可这里的问题在于，如果上述论证是成立的话，我们将无法解决无行为能力人、“植物人”的道德地位和道德权利问题。最终只能以卡尔?科亨教授所谓的“因为人是道德共同体的成员,所以人有权利；因为动物不是道德共同体的成员,所以动物没有权利”的方式来论证，但因此得出的结论就太缺乏说服力了。假如面临进一步的追问:“为什么婴儿、白痴、植物人等无道德能力的人也是道德共同体的成员,他们也有权利？为什么动物没有道德能力却不能成为道德共同体的成员,它们没有权利? ”那又将如何作答呢？其实，一个存在物只要拥有利益，也就拥有权利。伴侣动物能够感受快乐或痛苦，而这正是它们拥有利益的前提，毕竟权利是我们设计出来保护权利拥有者免遭伤害或保护其利益的。有感觉能力的伴侣动物能够被伤害或获得利益，它们能够喜欢或不喜欢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喜好某些生存状态。因而，至少在逻辑意义上它们是道德权利的可能拥有者 　　第二，诉诸“理性标尺”的论证。以理性为标尺的动物权利思想的代表人物是康德。康德认为,动物没有自我意识,因此,它们只能作为实现人这一目标的手段，他曾以狗为例说明人和动物之间没有直接的权利义务关系。这种思想后来为间接义务论者所发展，其基本逻辑是：“假设你的邻居踢了你的狗，那么，你的邻居就做了某件错误的事。但这不是针对你的狗的错误；已经作出的错误是一个针对你的错误。……换言之，通过踢你的狗，你的邻居损坏了你的财产。……你的邻居并未使你的狗受到伤害，……你的邻居所负有的牵涉到你的狗的义务不过是针对你的间接错误。更一般地说，我们所负有的与动物有关的所有义务，都是针对彼此（针对人类）的间接义务。”但这种“间接义务论”的观点没有证明：为什么伴侣动物没有自我意识？为什么只有人的痛苦才与道德权利有关？为什么伴侣动物的痛苦与道德权利无关？ 　　以理性标尺为论证方式的另一种代表性观点是“道德契约论”，持这种观点者认为：道德是由人们自愿同意遵守的一组规则组成的。只有那些理解并接受契约条款的人，才拥有由契约提供、承认并加以保护的权利。伴侣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