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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1月 2005年11月 伦理学研究 NOV．．2005 第6期(总第20期) Studies in Ethics No．6 论权利与义务的关系 王海明 (北京大学哲学系北京100871)’ [摘要] 权利与义务的关系可以归结为两种相关性。一种是一个人的权利与他人的义务的关系：一 个人的权利，必然是他人的义务；反之亦然。这是一个人的权利与他人的义务的必然的、客观的、事实如何的 关系，亦即所谓“权利与义务的逻辑相关性”。另一种则是基于这种逻辑相关性的“权利义务道德相关性”， 亦即一个人的权利应该是对他自己的义务的交换：一个人所享有的权利应该等于他所负有的义务；而他所行 使的权利则应该至多等于他所履行的义务。 [关键词】 权利 义务完全义务不完全义务非人类存在物的权利义务 [中图分类号】B82—0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9115(2005)06—0005—07 权利与义务显然具有二重关系：一方面是一方的 主体是权利，对于付出者或义务主体则是义务。因 权利与对方的义务的关系，包括每个人与社会和他人 此，所谓权利也就是权利主体从义务主体那里得到的 的权利义务关系，以及人类与非人类存在物相互间的 应该受到法律保障的利益；而义务则是义务主体付给 权利与义务的关系；另一方面则是每方自身的权利与 权利主体的应该受到法律保障的利益：权利与义务是 义务的关系，包括一个人的权利与他自己的义务的关 相对权利主体和义务主体而言的同一种利益，是处于 系、社会的权利与其自己的义务的关系，以及非人类 不同人际关系中的同一种利益。因此，凯尔森说： 存在物的权利与它自己的义务的关系。为了表述的 “一个人以一定方式行为的权利，便是另一个人对这 方便，我们不妨将权利义务的这种复合的二重关系简 个人以一定方式行为的义务。”‘1_(嘲’霍布豪斯也这 化为：一方面是一个人的权利与他人的义务的关系； 样写道：“同一种权益，对于应得者便叫做权利；对于 另一方面是一个人的权利与他自己的义务的关系。 应付者则叫做义务。”心』(∞”这样，一方的权利必赋予 对方以同样的义务，因而一方有什么权利，对方必有 一一个人的权利与他人的义务：必然相关 什么义务；反之，一方的义务必赋予对方以同样的权 所谓权利，如所周知，亦即应该受到法律保障的 利，因而一方有什么义务，对方必有什么权利。雇工 利益、索取或要求；反之，所谓义务，则是应该受到法 有得到工资的权利，必定赋予雇主以同样的义务：雇 律保障的服务、贡献或付出。因此，“权利”与“义务” 主必有付给工资的义务。所以，马克思说：“没有元 分别属于“索取”与“贡献”范畴，因而不过是同一种 义务的权利，也没有无权利的义务。”∞_(n”’ 利益对于不同对象的不同称谓：它对于获得者或权利 权利与义务之为处于不同人际关系中的同一种 [收稿日期]2005—08—03 [作者简介]王海明(1950一)，男，吉林白城人，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主要从事伦理学原理研究。 5 万方数据 2005年 2005年11月 NOV．，2005 伦理学原理：论权利与义务的关系 第6期(总第20期) No．6 利益的最显著的表现，是存在着这样一种权利(或义 时也这样写道：“这一学说可以归结为：一切义务都 务)：它既是权利(或义务)同时又是义务(或权利)。 使其他人享有权利；一切权利都使其他人负有义 例如，亲权是一种权利，同时也是二种义务：就其赋予 务。’’‘41‘陀04’ 父母以子女的利益来说，是权利；就其赋予父母以抚 但是，权利义务的逻辑相关性能否成立仍然是个 养子女的辛苦来说，则是义务。受教育是自己的一种 问题。因为它遭遇两方面的致命挑战：一方面，所谓 权利，同时也是自己的一种义务：就其有利于自己来 不完全义务并不赋予权利，因而存在着没有权利的义 说，是自己的权利；就其有利于社会和他人来说，是自 务；另一方面，我们对动物的权利也不可能使动物对 己的义务。人权是每个人的权利，同时也是每个人的 我们负有什么义务，因为“它们不是理性的生物，因 义务：就每个人对于自己的人权的享有来说，是权利； 此它们就没有承担义务的能力。”【5_(嘲’这两方面的 就每个人——特别是社会治理者——对于他人人权 挑战是如此严重，以致今日绝大多数学者竟然都不敢 的不侵犯和保障来说，是义务。 坚持权利与义务的逻辑相关性原理。那么，这两方面 权利与义务是处于不同人际关系中的同一种利 的挑战果真能够成立吗? 益，显然意味着：权利的规范可以转换为义务的规范， 确实，所谓不完全义务，如康德所说“仁爱”和穆 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