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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恋问题道德探讨与法律应对 　　作者简介:阎 愚,武汉大学法学院国际法研究所博士生 (湖北武汉 430072)。 　　 　　〔摘要〕 随着越来越多的国家就同性婚姻出台立法,同性恋已不单是道德问题,也带来了实践中的法律冲突。在这一背景下,应对同性恋问题进行道德上的理性思考,将接受同性恋与承认同性恋者的平等权利分开,并在谨慎处理我国是否为同性婚姻立法的同时,积极探讨如何应对涉外同性法律关系。 　　〔关键词〕 同性恋 涉外同性婚姻 道德判断 法律权利 　　〔中图分类号〕 B82-05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1539(2010)01-0144-04 　　 　　在现代社会中,同性恋问题已经日益成为备受关注的道德问题和法律问题。随着同性恋非病理性认识的加深,同性伴侣要求权利与解放的运动也在世界范围内逐渐兴盛起来。 　　在我国,随着市场取向改革的不断发展,公民的权利意识逐渐增强,有关同性恋的平等权利问题也相应地突出出来。一方面,同性恋群体要求平等权利反对歧视的呼声越来越高,而社会公众对同性恋的宽容程度也较之以往有了很大的提高,这就使得同性恋人群逐渐活跃起来,并朝着公开化的方向发展;另一方面,近些年有关艾滋病传播情况的调查表明,男同性恋群体在艾滋病的传播方面已成为仅次于吸毒者的高危群体,这就更加引发了人们在道德上、法律上和社会舆论上对同性恋问题的广泛关注。事实上,同性恋问题在我国已经不单单是一个道德问题,而是正在向法律方面延伸,不少研究同性恋问题的专家已经呼吁使同性恋者的平等权利得到法律上的认可和保护。此外,由于各国的历史文化传统不同,社会制度不同以及社会进步程度不同,对同性恋的认可程度也不相同,但随着国家间交往的日益普遍,同性关系问题已经从一国自身的价值判断上升为世界范围内的价值冲突与法律冲突。在这种背景下,尽管我国目前尚未就同性婚姻出台任何肯定或否定的立法,但不可避免地会面对“合法的”涉外同性关系问题。这就要求我们对同性关系所涉及的法律和道德问题进行探讨,进而采取相应的应对措施。 　　 　　一、同性恋问题的道德思考 　　 　　讨论同性恋所涉及的道德问题,有必要首先对“同性恋”这个概念作出比较明确的界定。同性恋一般是指在同性之间所发生的性爱关系或情感依恋。也就是说,同性恋之为一种“恋”,它不同于同性之间一般意义上的“友情”、“友爱”,而是相当于在两情相悦的异性之间所发生的那种“恋情”,即黑格尔所说的“希求在精神上结合成一个人”的那种情爱或爱情。是否存在着这种恋情应当是我们判断同性恋的基本依据。当然,同异性间的恋情一样,这种同性之间的恋情也通常会指向一种性行为,以达到性爱的满足。但是对同性恋的判断,不能仅仅以是否有过肉体上的交合为依据,而应该以是否确实发生了感情为根本的依据。没有感情的性行为,只是一种单纯的性冲动或性快感,而不能被称之为同性恋。这种情况如果发生在异性之间,也同样不会得到人们的普遍赞同。如果这种性行为带有以强凌弱或金钱交易的性质,那么不管它发生在同性之间,还是发生在异性之间,都同样会遭到社会的谴责乃至法律的惩处。但必须明确,这种谴责和惩处不是针对同性恋,而是针对不正当的性行为。 　　在社会生活中,绝大多数人对同性恋这种现象是抱有排斥或反对态度的,甚至将其视之为“不道德”的行为。我国学者何兆雄在其文章《同性恋的社会伦理评价》中就十分明确地认为,同性恋在我国是不可能合理和道德的,因为同性恋违反了自然规律和人类进化的规律,是反常的性行为。他认为同性恋仍然是一种疾病,一种性偏离或性变异。因此,同性恋如同其他性行为或性变异一样,必须受到社会控制和道德控制[1]。何文的观点是很有代表性的。依笔者之见,人们之所以普遍地认为同性恋是违反自然的反常现象或变态行为,主要是基于两方面的原因。其一,按照自然规律,两性关系总是指向一个基本功能即生殖或繁衍后代,而且两性的结合通常也会把生育子女作为基本目的,这是性爱与自然的统一。如中国人民大学的李萍教授所概括的那样,同性恋现象一是与性有关,二是违背了性唯一可被接受的功能――生殖[2]。在这个意义上,如果特别看重性爱的生殖功能,就会把同性恋看成是违反自然的,至少是不自然的现象,因为同性恋显然不具备这种功能。其二,从伦理关系角度看,社会伦理,特别是家庭伦理以及家庭成员之间的情感联结总是依托于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亲属关系。父母与子女之间的爱,兄弟姐妹之间的爱,以及亲属之间的亲近情感都与这种血缘关系紧密相联系。这些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自然情感与人们之间无血缘关系的“友情”、“友爱”迥然不同。人们想象不出离开了血缘关系,这些自然情感还能依托于何处。传统的以慈孝为核心的伦理意识或人伦观念,均是以维持和强化这种血缘联系为基础的。同性恋乃至由同性恋者构成的家庭恰恰是以非血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