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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伦理视野中幸福悖论解析 　　[摘要]幸福悖论表现为更多的物质财富增加却无法带来更大的幸福感。在GDP增长模式的盲目追求财富思想的涵摄之下，把物质满足作为实现生活幸福的唯一路径。我们应当用包容性增长替代过去的CDP增长观念，努力纳入幸福指数在衡量社会发展方面的作用，关注国家的国民幸福总值，以创新精神接纳并创造有中国特色的幸福指数衡量体系，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相互关系，形成良好的幸福指数发展动力转化机制，完善幸福指数发展模式的目标评价机制，实现社会的均衡和良序发展。 　　[关键词]发展伦理；财富；幸福；悖论 　　[中图分类号]B8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353(2011)10―0017―04 　　一、幸福仅仅是主观感受吗? 　　当前在学界和社会中广泛热议的一个令人迷惑的重要问题是：为什么更多的财富没有带来更大的幸福感?这个问题即是社会发展的“幸福一收入之谜”或“幸福悖论”的表现。这个问题的呈现是由于我国目前的国民生产总值已经达到一定规模，居民人均收入得到了较大改善，却无法在物质发展与精神发展等多个层面实现均衡。从更深的层面思考这个问题，每当经济危机周期性发生的时候，在危机发展后续阶段，对社会幸福感的反思必然出现。因为经济危机带来的是财富繁荣泡沫破裂之后的社会发展停滞，危机前后的巨大反差使人们不但反思财富泡沫带来的虚假满足，而且更进一步反思追求财富欲望的满足是否可以带来精神富足的问题。 　　幸福悖论是现代社会发展悖论的其中一种。社会发展悖论是指社会经济尽管在经济总量上呈现出日益增进的局面，但以局部状况为表征的整体社会进步却并不随着经济总量的增长而同步增长，甚至在某些局部方面出现倒退状况。悖论在逻辑上是指一种导致矛盾的命题，如果承认它所表达的判断是真，经过一系列正确的推理，却又得出它是假；如果承认这种判断是假的，经过一系列正确的推理，却又得出它是真的。发展悖论与这种逻辑思维的推理悖论有所区别，在逻辑推理的悖论当中，一种推理蕴含着否定此种判断为真的过程，而在发展悖论中，一种社会发展实践后果并不能够否定另一种发展后果的必然性和真实存在性，而是指两种或多种后果当中，必有人们不乐意见到并且给人们带来实际危害的后果，而且这种实际存在的危害性后果可能导致对此种性质发展的否定。 　　在我国，幸福悖论具有特殊性，我国在推进发展的进程中，追求物质财富的富足是首要路径，以物质丰足为首要目标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对精神发展的关注。我国各地的经济发展极不平衡，贫困人口绝对数依然很大。在经济发达地区，接近于发达的生活水平使得人们的精神需求更加丰富和多样，但是快速的财富积累并未带来精神产品的富足积累，因此出现幸福悖论就成为必然，然而也正是出现了幸福悖论，才凸显了人类追求社会文明发展的重要动力。 　　当前我国社会的主流看法是物质财富增加是幸福生活的必然之路，似乎物质财富与幸福感存在绝对正相关的关系。在这样的追求财富思想涵摄之下，把物质满足作为实现生活幸福的唯一路径就成为丰裕社会的意识形态。当我们试图解释幸福悖论的困惑时，看似合理的“幸福是人的主观感受，似乎与财富的增加没有太大的关联”，就成为既可以合理解释财富追求，又可以主观感受来合理概括社会幸福感程度不相应增加的状况。然而，这个看似合理的理由其实并不是解释幸福悖论的科学阐释，假如可以仅从主观感受来探寻社会幸福感的程度，无疑会使个体主观感受脱离社会发展实际，既否定幸福的物质基础，又会在实践中导致幸福感衡量体系与实际社会发展程度的脱节，得出不切实际的结论。更无法通过增进福利基础上的社会幸福感来推动社会在物质丰裕基础上的全面发展进步。因此，阐释当前热议的幸福悖论问题，发展哲学的视野不失为科学合理的路径。 　　二、财富增进一定会增加社会幸福感吗? 　　幸福悖论问题其实一直都是近现代以来发展伦理学、经济学等中争论不休、涉及到市场与公共福利之关系问题的重要方面。“幸福”和“满足”是福利经济学哲学思想中的重要概念。福利思想史中特别重要的问题就是：幸福或满足是否应该只参照个人经验来判定，并且根据福利来对国家和社会进行评价①。也就是说，公民幸福感的来源是什么?怎样通过幸福感获取来评价和设置发展目标? 　　福利思想从庇古到阿玛蒂亚?森的理论进展，使得注重财富增进和收入转移的视角转变到注重发展目标，并以个人实现自由的能力提升为基础的生活满意度即幸福感提升为衡量标准的福利思想。西方福利经济学的产生是由于20世纪初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导致的阶级矛盾尖锐化，是从福利的观点对经济体系运行进行评价的经济学。它以一定的伦理价值判断为前提，福利作为伦理目标也是社会目标。在凯恩斯的国家干预主义经济学思想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因为滞涨问题而备受诟病之后，随着阿玛蒂亚?森获得1998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福利经济思想在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