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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信托受益权性质 　　[摘 要]信托本是英美法的产物，而由于其制度上的优越性和灵活性，其为日、韩等大陆法系国家所移植。当然，其很多地方都与大陆法的体系结构不相契合，但核心问题还在于对信托受益权性质的认识上。通过结合大陆法系的债物二分体系及请求权和支配权的基本划分，在对受益人的权利进行分解的基础上，分析了信托受益权的性质，综合评析各说后，认为信托受益权为一特殊权利。 　　[关键词]信托利益请求权 衡平法上的所有权 信托受益权 　　 　　经济全球化将整个世界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也促进了两大法系的进一步融合，大陆法系国家引入信托制度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为了解决财产管理、资金融通和国际贸易等方面的问题，日本、韩国、中国台湾地区、苏格兰等国家和地区已经引进了信托制度，法国也在制定信托法的过程中。信托本是英美法的产物，这样一个舶来品落户于相异法系的国家，难免会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大陆法系国家对于信托受益权性质的争论就是其突出的表现。如果这个问题不搞清楚，就会对引进信托制度，进而使其更好地融入大陆法系国家的经济生活产生较大的负面影响，因为“从实质上看，信托法律关系、信托财产的核心特征，都体现在受益权上。” 　　 　　一、问题的提出 　　 　　我们知道，大陆法系的一个显著特征就在于其民法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体系化倾向异常明显。这就需要有层次清晰、概念明确的分类。所以，我们看到的大陆法系国家的民法是一个有着诸多法律概念，上下位阶分明、逻辑严谨周延的法典化的规范性文件。这种法学体系也因此被人们称为“概念法学”。按照19世纪的法学家和法典编纂者的观点来看，民法典乃是一个相当完美的作品，这其中尤以德国民法典最为突出，她创造性地将债权从物权中独立出来并与之并列成编，创立了物权、债权二元结构的财产法体系，这种体系对后世立法影响很大，许多国家也纷纷效法德国，在自己的民法典中确立了“物权－债权”二元体系，并且逐渐形成了这样一种观念：“在传统上，财产权包括物权与债权两大类。”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社会的进步，这样一种二元化的财产权体系划分越来越不能适应经济生活的发展，这在大陆法系国家引入信托制度以后尤为明显。 　　信托制度发源于英美法系，是衡平法的主要产物，在英美法系国家运用十分普遍。勒内罗迪埃尔曾说过：“‘信托’一词在英美法律生活中的用处，同茶在英国人日常生活中的用处一样大”。就是这样一种深深扎根于信奉实用主义国度里的东西飘洋过海，被移植到了崇尚理性，并且多少带着一些理想主义的国度的土壤里，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产生了种种争论。于是，“植物学家们”纷纷拿起手中“德国制造”或“法国制造”的显微镜、放大镜观察起这株异样的植被来，并试图按照自己国家植物学上的分类在这株幼苗上贴上“相对应”的纲、目、科、种，但最后却出现了谁也不知道应当把这株植物归到哪一类中去的结果，因为这些说法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缺陷，谁也无法说服谁。下面，我们就来仔细观详一下这株神奇的植物。 　　 　　二、信托受益权分析 　　 　　信托受益权的译法大概是台湾学者创造的。方嘉麟先生在其所著的《信托法之理论与实务》一书中这样说到：“受益人因信托行为所生之权利于英美法为‘实质上之所有权’，而我信托法草案称之为‘受益权’，其所得享受之利益则称为‘信托利益’。”而中国大陆学界关于此称谓则是从台湾借鉴过来的，以此表述信托受益人因信托行为所享有的权利。 　　在英美法，通常称受托人拥有“legal title”,而受益人享有“equitable title”，而后者――“衡平法上的所有权”就是我们所说的信托受益权。“受益人享有信托财产的受益所有权，通常包括取得信托利益的权利，强制实施信托的权利，获得信托有关信息的权利，要求行为不当的受托人赔偿信托财产损失的权利，追偿被受托人不当处分的信托财产的权利，对受托人处理信托事务表示同意的权利等。所有这些权利，都是受益人作为信托财产的受益所有者应当享有的权利。” 　　在这些权利中，受益人依照信托文件取得信托利益的权利是其最基本的权利，其享有的其他权利，要么是这项权利派生出来的，要么是为更好地实现这一权利而服务的。按照大陆法系“一物一权”的原则来看，虽然受益人有权享有受托人管理、运用、处分信托财产所产生的利益，但毕竟他不是信托财产的所有权人，不能对这部分利益直接予以支配，而是需要通过行使请求权并且经信托财产的名义上的所有权人――受托人交付了信托利益后，才可以实现自己的权利。甚至在一些特殊的信托类型里，这种受益人取得信托利益需要通过受托人的给付的情况更加明显。比如，自由裁量信托的受益人享有的受益权。自由裁量信托的受托人必须在合理的时间内，自由裁量将信托财产分配给一群受益人，但这群受益人之中的任何单个受益人享有的受益权的具体内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