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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上干涉个人自由原则 　　[摘要]一个理想的社会应当给个人自由提供最大的空间。然而，最大空间的个人自由也是有条件、有限制的。这种对个人自由的限制必须有充分的理由，以证明限制的正当性和必要性。 　　[关键词] 个人自由 不伤害原则 法治 　　[中图分类号]B82-05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1539(2007)06-0092-04 　　 　　一个理想的社会应当给个人自由提供最大的空间。法治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要保障每个公民的个人自由，包括学术自由(思想自由)、言论自由、信仰自由、支配自己财产的自由等。然而，最大空间的个人自由也是有条件、有限度的。当每个人都追求自己自由的最大化时，就会导致彼此的冲突。怎样保证一个人言行的自由不会对他人言行的自由造成妨碍?怎样防止一个人的言行自由对他人或社会造成危害?法治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要通过法律的手段干涉妨碍他人自由或伤害他人的个人自由。这种干涉必须有充分的理由，必须证明这种干涉的正当性和必要性。本文试图探讨法律上干涉个人自由的原则以及在何种条件下运用这些原则干涉才具有正当性。 　　一般认为法律上限制个人自由的原则有四种，即不伤害原则、不冒犯原则、家长主义原则和道德主义原则。这四条原则主要是指政府在什么条件下可以运用法律等强制性手段干涉个人自由的原则。这些原则本身都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但怎样运用则是有条件的。下面就其内容和应用的条件与原则试作一分析。 　　 　　一、不伤害原则 　　 　　限制个人自由的诸原则中争论最少、应用最广的原则是不伤害原则。根据这一原则，如果对个人自由进行限制是为了防止伤害他人或社会的公众利益，则这种限制就是合理的。密尔在《论自由》一书中认为这是唯一可以得到辩护的限制个人自由的原则。不管不伤害原则是否是唯一的干涉原则，它至少是限制个人自由的原则之一。因此，我们主要探讨一下怎样运用不伤害原则，即怎样确定足以构成正当干涉个人自由的“伤害”。 　　所谓“伤害”是指导致他人利益的受损或受阻。这种伤害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有形的伤害，如钱财的损失，健康受损，名誉被玷污，失去原来已获得的利益或好处等。一类是无形的伤害，如一个人夏天两个月没有洗澡但在公共汽车上紧紧坐在你的身旁，一个人在公共汽车上呕吐然后又将自己的呕吐物吃掉，两个人在公共汽车上公然做爱等等。这些行为并没有对他人造成有形的伤害，但却造成了无形的伤害。这两类伤害只要达到一定程度就应该加以限制，问题在于怎样确定构成法律干涉的伤害程度，特别是后一类伤害的程度。 　　被限制的造成“伤害”的言行有主动和被动之分。前者指行动者的言行直接或间接导致对他人的伤害，如上面提到的有形和无形的伤害。后者则指当行动者有能力防止对他人的严重伤害发生，而行动者这样做又无须付出太大的代价时，行动者无所作为，坐视伤害的发生。 　　并非所有构成“伤害”的言行都是错误的和应该加以限制的。比如，我给一个学生不及格的成绩，我在法庭上诚实地作证(我的作证对被告者不利)，我诚实地告诉你的女朋友你对她不忠等等，都会构成对他人的伤害，但我的言行似乎并不因为造成了这些“伤害”而被认为是错误的或者应该被限制或禁止的。因此，需要加以限制其言行的“伤害”应该是指“错误的伤害”。这里所说的“错误的”，按照费因伯格的说法，是指一个人是否错待了或者不公正地对待了他人或者侵犯了他人的权利。 　　并非所有造成伤害的行为法律上都应该加以限制或禁止。是否应该加以限制取决于伤害的程度和概率。比如，不小心将咖啡溅洒到一个人的身上会造成对此人的某种“伤害”，但其程度也许不足以用法律的手段来禁止此类情况的发生。醉酒开车和情绪不稳(如伤心难过)开车都可能造成对他人的伤害，但前者法律上应当禁止而后者则不，因为前者造成伤害的概率和程度都远远高于后者。 　　 　　二、不冒犯原则 　　 　　另一个干涉个人自由的原则是不冒犯原则。按照这一原则，如果对个人自由的限制是为了防止冒犯他人，则这种限制就是合理的。所谓“冒犯”的行为指的是引起旁人羞辱、难堪、不自在等的行为。不冒犯原则应理解为不伤害原则的一个子类，即它主要是限制对他人无形的伤害。前面所涉及的怎样运用不伤害原则的原则同样也适用于不冒犯原则的应用。按照前面的分析，这种应该干涉的无形伤害也应该是“错误的”伤害。比如，反对法西斯主义的言论和行动可能会“冒犯”法西斯主义者，但这种冒犯是正当的，因此不应在限制之列。 　　怎样应用不冒犯原则还有自己的考量。考量之一，这种无形的伤害应该达到足够的程度。怎样判断这种伤害的程度?首先，一个言行的无形伤害的程度取决于它对他人所造成的精神上的不快和不舒服的程度和持续的时间，所引起的不快和不适越大，时间越长，则伤害的程度也就越大，因此，也就越应该加以限制。其次，受到无形伤害的人数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