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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收法定原则宪政主义公共财政基础 　　税收法定作为先同意后纳税的原则以及它的公法性质，使得它无论在现实中还是在历史中都构成了宪政主义限制公权力的经济基础，同时，税收是一切代议之母，使得代议机关成为实施税收法定原则的唯一理想场所。税收法定原则是唯一体现了国家公共财政之宪政精神的征税原则。 　　[关键词]宪政主义；税收法定原则；公共财政；代议制 　　[中图分类号]D91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518X(2008)03-0191-04 　　熊 滨(1968―)，男，南昌大学公共管理学系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政治学、行政学。(江西南昌 330031) 　　本文系江西省社会科学“十一五”(2006―2007)规划项目“妥协原则――和谐社会的整合之道”(项目编号：06SH51)的阶段性成果。 　　 　　美国宪法学家麦基文说：“宪政主义 (constitutional ism)的实质是政府权力和独立法院审判权的平衡，在所有相互承接的历史阶段，宪政主义有着亘古不变的核心特征。它是对政府的法律限制；是对专制的反对。它的反面是专断，即恣意而非法律的统治。”[1](P1)因此，宪政是体现人权保障和有限政府的制度，意味着权力分立、法治。宪政主义认为个人是目的，国家是每一个个体寻求一种有秩序的生活必须付出的代价，国家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保障每一个个体的天赋权利和自由。由于每一个个体拥有不可侵犯的天赋人权，因此宪政主义对于社会范围划分了两个领域，即“公域”和“私域”，国家和政府只能在公域中合法地运作，私域一般不允许国家介入，如遇特殊情况确需介入，必须以严格的法定程序为前提。按照洛克的理解，自由构成宪政主义的政治基础，财产则构成宪政主义的财政基础。其中，财产权更被洛克理解为立宪政府基础中的基础，因为任何政府都必须建立在一定的财政基础上，不开支和征收金钱任何政府都无法生存。但是政府如何从民间提取财产，即如何征税，才能不失正当性、不违背宪政主义的基本原则呢?本文认为，税收法定原则是唯一体现了国家公共财政之宪政精神的征税原则。 　　 　　一、税收法定原则的历史渊源――自由大宪章 　　 　　所谓税收法定原则是指国家和政府的税收必须经过和人民或人民的代表协商而定，税率、税种要经过双方的讨价还价，政府还必须对此加以说明和解释，它的原则是“无代议士不纳税”，这也成为18世纪美国摆脱英国殖民统治的一个正当理由。很明显，税收法定原则构成了限制公权力恣意妄为的经济基础，最大限度地体现了宪政主义的分权制衡原则。 　　税与其说是一个经济学概念，还不如说是一个政治学概念，因为纳税不但象征着一个公民的地位和身份，而且税还表明了财产权、纳税人与政府三者之间的关系，税从它一产生就形成了一种政治关系。因此，税的概念所反映的是个体的人(自然人或法人)与政府之间的一种交易关系。纳税人支付出去的是税，买回来的是政府所提供的公共物品，如国防、外交、维持法律和秩序等。可见，税是公民拿自己财产中的一部分为政府所提供的服务付出的佣金，所反映的是个人与政府(国家)之间的自愿等价交换关系，而且交易双方是平起平坐的。因此，征税的权力不过是一种索取(佣金)的权力，而不是一种单边的强制行为或某一方的纯粹义务。这种政治关系在税收法定原则的历史起源里表现得十分明显。 　　税收法定原则的思想产生于英国，是人类社会经历数个世纪的磨难和斗争的产物。在中世纪英国的政治舞台上活跃着两大势力――国王和贵族，双方在土地等级分封制的基础上，形成了一种与世界其他民族国家不同的政治关系。国王占有最多的政治和经济资源，要求贵族们效忠于他，并缴纳贡赋、提供军事义务。但国王也有责任保护贵族的利益，发挥他们的政治作用。如果贵族的利益得不到保证，积怨过深，会联合起来对抗国王，置王权于被动。可见，国王与封臣之间并非是一种单向的主从关系，而是建立在相互依存基础之上的双向契约关系。这种关系受到法律习俗的承认和保护，已初步体现出权力分割和制约的宪政精神。但这种政治平衡在英王约翰时期(1199―1216年在位)开始发生变化。约翰为筹集军费而将贵族的兵役免除税提高了16倍，结果引起贵族阶层的强烈不满。1215年，罗伯特、菲茨、丹诺等贵族发动大规模叛乱，约翰被迫让步，与贵族们签署了《自由大宪章》。 　　《自由大宪章》中有63个条款涉及对私有财产的保护，第一次将财产问题与政治问题挂起钩来。它规定：“国王非经贵族和教士组成的大会议同意，不得向封建主征收额外的税金。”[2](P154)同时，非经法律的审判也不得剥夺任何自由人的财产。这在政治的逻辑上就把私有财产置于国王的主权之外，是历史上第一次在制度上确立了私有财产不受侵犯的原则。同时，也在古典宪政主义的政治实践中逐渐形成了先同意后纳税的原则。英国议会的形成过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