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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意志与决定论关系基于心理学视角基 　　摘 要:西方心理学的各种理论流派在对人格、自我和行为动因等基本问题作出解答时，始终存在自由意志与决定论的分歧与对峙。该文在对这些分歧和对峙作出评述和分析的基础上，厘清了人类行为的决定因素和目的性动因，主张目的性是自由意志存在的基础，而人类意识行为选择的多样性以及自我对不同选择的断言则使自由意志成为必然。自由意志与决定性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二者是一种辩证统一的关系。 　　关键词:自由意志；决定论；目的论；自我 　　中图分类号:B84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5184(2008)03-0004-05 　　 　　自由意志与决定论之争一直是一个悬而未决的哲学悬案，而脱胎于哲学的现代心理学从建立伊始便延续了这种争论。近20年来，随着科学主义心理学日渐式微，一些新兴心理学思潮在试图对人类的心理和行为做出不同阐释或解说时，自由意志与决定论又再次成为人们关注和探讨的一个焦点问题。从心理学的视角，厘清自由意志与决定论之争的源流及其当代发展趋势，追寻人类的自由意志与其决定性之间的内在关系，对于正确认识和把握责任心理的起源，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价值。 　　 　　1 现代心理学中的自由意志与决定论 　　现代心理学中科学主义和人文主义论战的焦点很多，其中之一便是自由意志论与决定论之争。西方主流心理学从诞生之日起便致力于沿着培根的科学传统，力图将心理和行为现象背后的驱动因素分解成“单力”。依照冯特的观点，作为自然科学家的心理学家，必须把每一种人行为中的每一种变化都追溯到一种惟一可观察到的同一种东西，那就是运动[1]。这种动力因果决定论到了美国便形成了行为主义的物质决定论。 　　行为主义的创始人华生认为，人的一切行为都是刺激与反应的联结(S-R)，是环境驱使的结果。赫尔通过引入“强化”概念，对S-R形成过程作了进一步阐释，他认为人不是由于内驱力而引发了行为，而是由于特定反应与刺激的偶然接近使得内驱力状态得到缓解。如果这种接近同内驱力的缓解经常一同发生，那么S-R关系就会得到加强。托尔曼不赞同上述行为理论，认为不应将人简单视为一部输入输出机器，在人的学习历程中存在一种中介变量(即“认知地图”)发挥作用。“认知地图”主要是一些早期条件作用所形成的经验以及某些遗传因素[1]。由于“认知地图”的存在，人类的行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成一种更为复杂的模式。实际上，无论是华生、赫尔，还是托尔曼，行为主义者都否认人类行为的目的自决性，强调物质和环境驱动力之于行为的唯一决定作用。 　　弗洛伊德对于心理和行为原因的认识同行为主义相反，他主张人的行为并非由某种外在的物质性力量所驱使，而是决定于人内在的某些固有的精神动力，即“力比多”。“力比多”是一种由性本能释放出来的，但完全在物质领域之外起作用的精神能。从而人在心目中把力比多注入欲求目标，然后受到特定动力过程的驱使而追求这些目标。外在物质性因素只影响内在心灵的表达方式，而并未在根本上削弱精神能的释放和潜在欲望的满足。那些具有象征意义的行为表达方式主要是由力比多决定的，是力比多对本我、自我和超我协调统驭的结果。由此可见，弗洛伊德通过否定行为的意识自决性，转而强调精神能对于人的决定意义，从而走向了纯粹的精神决定论。 　　无论是物质决定论还是精神决定论，都从根本上否定了人行为决策的目的性和自主性，因而从20世纪中叶以来，这类激进的决定论受到了来自多方面的批评。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观点当属人本主义心理学流派。 　　与行为主义和精神分析不同，人本主义心理学相信人类自身对其生活中发生的事件起着主要作用，而且这种起主要作用的东西具有现时性:这种现时性以现象经验为基础，人们通过现时经验感受生活并赋予意义。基于对现时性的考量，人本主义心理学声称作为个人生活中“变化”之流的“现在”对行为才最具决定作用。罗杰斯就认为，自我是现象场的产物和升华，是个人对自己和环境及其关系的觉知与评价。它作为现时经验的表征系统是一种具有明显目的性的开放结构，其基本目标就是朝向自我实现。自我实现是一个涉及更分化、更扩展、自主性增强以及更社会化的过程，“是个体自身从一个单纯的结构朝向更分化、更统合的状态迈进，从依赖迈向独立，从固定与刚硬迈向改变与自我表达的过程。[2]”在罗杰斯看来，人格发展的动力源泉就是主体的自我实现倾向，因此人格改变的历程主要并非是一个外部控制过程，而是来访者自觉发现自我与经验、真实自我与理想自我的不协调，唤起自我实现的动力作用，以重新建构自我与经验间的关系，最终达成自我的无防卫成长[3]。这就是说，人的天性是人心理和行为的目的性，这种目的性的根本就是使自我更趋完善和谐、更趋自我实现。一句话，更趋自由。任何看似被决定的因素都是表面性的东西，是自我与经验发生冲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