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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律还是原则马克思历史必然性再讨论 　　摘要: 马克思的历史必然性同黑格尔的历史必然性的区别在传统的研究中一直是一个语焉不 详的问题。实际上,如果简单地把马克思的历史必然性理解为历史内部存在着一个不以人的 意志为转移的规律,这就从根本上回到了黑格尔的历史哲学。马克思的历史必然性思想的实 质,是指出历史的运动存在着一个客观的原则而非规律,正是这一点使得历史成为“真历史 ”。 　　关键词:历史必然性;规律;原则 　　中图分类号:B0-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723X(2009)04-0008 -05 　　 　　一、“历史之谜”以及黑格尔的答案 　　 　　人的社会生活就其内容来说,不外是社会关系的集合。人的社会关系是怎么样的,人 的生活也就是怎么样的。于是,社会关系的根源问题,也就是人的生活如何得以可能的问题 。 　　在这个问题上有两种对立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社会关系是客观的,即社会关系是一 个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过程。其论据是:社会关系并非由人的意识决定的。因为人的意识 虽然从表面看来决定着社会关系,但是就其实质来说,人的意识又为更深层次的东西所决定 。比如,在18世纪的一些法国唯物主义哲学家看来,这个更深的东西就是包含了人赖以生存 的各种物质性东西在内的社会现实。另一种观点认为社会关系是主观的,即社会关系为人的 意识所决定。其论据是:固然,人的思维力只有当一定的社会现实具备的时候才是可能的, 但是,社会现实又是什么呢?如果不是人在积极的思考,哪有什么社会现实。所以,说人的 意识有社会现实的基础,无非就是说当今的意识必须以以往的意识的成果作为基础,意识的 发展必须在以往意识成果的基础上才是可能的。于是,整个社会的发展就是一个意识发展的 过程。 　　这个反驳是非常有力的,因为它追问到了问题的根子处:脱离开人的意识的社会关系 是否可能,或者说,社会关系就是人的关系,它怎么可能不为人的意识所左右?这个反驳是 有力的。但第一种观点马上从另外一个角度进行诘问:如果说人的意识决定社会关系,那么 人的意识为什么不在一千年前就把资本主义的社会关系设计出来呢?这个质疑同样有力的, 因为它指出了第二种观点的真正困境。实际上,主观历史观必然历史当作杂乱无章、刀光剑 影、盗贼和英雄的历史,这个历史观必然不为人们所信服。因此对于第一种观点的这种诘问 ,第二种观点也是很难回答的。于是关于历史究竟是主观的还是客观的讨论,就陷入了困境 。这个困境可以称作“历史之谜”。 　　黑格尔第一次解决了这个问题。首先,它反对主观历史观,认为历史不可能是偶然性 的堆积;其次,它也承认人的能动活动。个人为自己的目的而活动,在这个过程中充满着个 人的热情、激动、悲哀、冲动,但是,最终的结果却并非如每个人所愿。原因是,历史精神 利用了人们的热情,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理性的机巧,一般讲来,表现在一种利用工具的 活动里。这种理性的活动一方面让事物按照它们自己的本性,彼此互相影响,互相削弱,而 自己并不干预其过程,但同时却正好实现了它自己的目的”,〔1〕(p394)“它驱使 热情为它自己工作,热情从这种推动里发展了它的存在,因而热情受到了损失,遭到祸殃― ―这可以叫做‘理性的狡计’”。〔2〕(p72) 　　也就是说,黑格尔认为,人类的需要、本能、兴趣和热情(外在目的)是实现历史理 性的目的的原动力,世界历史就是历史理性通过人类热情来实现自己目的的过程。并且,在 目的达到后,它又能不为工具所累,而是将这些工具抛弃后继续向前发展。于是,人类热情 作为历史理性完成自己的工具,主观上表达和满足了自身的欲望,在客观上却完成和表达了 历史理性赋予的使命,但对这个使命却全然不知。 　　黑格尔认为历史中各个个人的完全主观的、个别的活动不能否定历史内在的理性目标 。相反,个人的个人活动对于实现理性的最终目标是必要的。一切历史的偶然性最终都可以 在理性的必然性中得到解释。比如,黑格尔认为,历史精神主导着人类历史,终究是从低级 到高级,从不完善到完善发展的。于是,历史过程中发生的血泪、惨剧,都不过是历史通向 自由的一个环节,或者说,是历史精神让人类历史发展所必须付出的一个代价。于是,黑格 尔通过“理性的狡计”来回答了历史之谜。在他的历史哲学中,历史的能动和受动、自由与 必然完成了统一。 　　 　　二、黑格尔的“历史”的虚假性 　　 　　黑格尔的历史哲学似乎是对“历史之谜”的解答。但是,如果按照这种历史哲学,人 所经受的痛苦和灾难岂不全是人类社会走向自由的代价,因为是不可避免也不应该避免的。 如果一种哲学对于人类的苦难持这种态度,这和中世纪的基督教对人的告诫又有什么不同呢 ?从这个意义上讲,费尔巴哈对黑格尔哲学的评价是非常准确的,他指出黑格尔哲学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