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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分析明清商业资本难以大规模向生产转移原因 　　［内容摘要］ 本文试图从经济学角度分析明清商业难以大规模向生产转移的原因。决定商业资本流向最直接、最根本的原因是利润率。明清时期，商业利润率与制造业利润率有相当大的差距，国内市场和海外市场又不够宽广，人民购买力低下，造成中国资本家大多是由小生产者分化而来，而不像西方资本主义国家那样是由商人转化而来。 　　［关 键 词］ 商业资本;利润率;市场 　　［作者简介］ 尹春芬，承德石油高等专科学校人文社科系副教授 　　卢中旺，承德石油高等专科学校人文社科系讲师 　　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产生，按马克思的分析，由商人变为资本家和小生产者变为商人两条途径。从西欧的历史看，资本主义萌芽时期和资本主义发展早期，起主导作用的还是前一条道路。但从中国历史看，这条道路并不通畅。在明清，已积累起巨额资本的中国商人，为什么不大规模投资生产，从而由商人转化为资本家，走与西欧资本主义相同的发展道路？这在学术界存在着不同观点，本文试用经济学观点解释这个问题。 　　由资本主义的萌芽到资本主义方式的建立，经历了小手工业→工场手工业→机器大工业，即所谓三阶段的历史进程，这既是生产力的发展进程，又是生产关系演变的进程。从生产力方面看，它是个体手工劳动→分工、协作→机器大生产过程；从生产关系方面看，它的一极是小生产者的生产资料所有权从原料到工具以至到土地被剥夺的过程；在另一极则是商人、包买主到工厂资本家的形成过程。但中国历史恰恰相反，资本家大多由小生产者分化而来，善于经营的小生产者转化为资本家，不善于经营的小生产者沦为雇佣工人。这一点与西方商业资本控制小生产者、商人逐渐转化为资本家不同。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同？我们首先看一下明清资本主义萌芽的途径。 　　明清资本主义萌芽产生的主要途径有三：一是小商品生产者两极分化，一部分是富裕起来上升为采用资本主义方式经营的资本家，一部分则是贫困丧失生产资料而成为雇佣劳动者。二是商人通过各种方式控制和剥削小生产者转化为从事资本主义经营的资本家。在丝织业中，这种商人称为机户，他们向机匠提供原料和部分生产工具，根据机匠织造的多少“计工受值”。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种类型亦属于第一种类型。因为机户大多由机匠分化而来，这从我们常引为资本主义萌芽史料的冯梦龙《醒世恒言》中的施复夫妇，张瀚在《松窗梦语》中自述的发家过程可以看出来。三是在农业生产中出现了雇工耕种的富农和经营地主向租地经营的农业资本家转化，这种转化一直处于艰难起步阶段，未见有大的成效，这种类型不在我们讨论的范围内。 　　由此可见，“明后期丝织业中的工场手工业主，主要是来自小生产者的分化”“尽管明代商业资本颇为发达，也并未出现商人投资丝织业之事，无论是那些挟资巨万的安徽商人、山陕商人，或者是苏州本地的洞庭商人，都没有染指丝织生产的迹象①。 　　中国明清时期的大商人拥有庞大资本，为什么他们不把部分商业资本转向生产？这个问题学术界曾从不同角度讨论过。如叶显恩探讨了徽商的巨额利润很少投向生产的原因：一是他们享有种种封建特权，保证了商业利润的优厚，因而满足于传统的经营方式。二是在地主经济及其支配的小农业和家庭手工业相结合的封建结构下，资本主义性质的生产不能显示出更大的积极意义。三是徽商本身有特别浓厚的封建性，严重影响其向新的生产方式演进②。四是张海瀛研究了明中叶以来商人资本的投向：第一是贩盐；第二是贩运贵族、官僚、地主所追求的奢侈品；第三是高利贷投资；第四是贩粮；第五是投资土地③。 　　这些解释都很有价值，但由于商业资本向生产转移的问题极为复杂、涉及面广以至各种解释都会发生新的问题。譬如商业资本投向贩运奢侈品、高利贷、土地等，在西欧中世纪也广泛存在（这里当然可能存在程度的区别，但目前的研究水平还难以从量的角度说明这种区别）。 　　笔者认为，决定商业资本流向最直接、最根本的原因只能是利润率。当然，在前工业社会，政治（封建统治者以农业为本，视工商业为末，采取重农抑商政策）等因素也对商业资本投向发生作用，但商人所追求的，总还是要赚更多的钱。所谓“以末致富，以本守之”，那是因为商业活动风险太大。总之，利润率和某种稳定性，是商业资本流向的决定性因素。它要向生产转移，也必须符合这两个条件，即生产与商业间的利润差距已有所缩小，且生产方面的利润也已较稳定。 　　当然，在封建社会里，商业利润总是高于工业利润，直到产业革命都是这样，要不就不会在商业资本主义了。但如果这两种利润率的差距不缩小到一定程度，商业资本是很难流向生产的。让我们来看看14世纪时佛罗伦萨的这两种利润率。 　　1318～1324年，佩鲁齐商号一年的利润在投资资本的14.3%～20%之间。14世纪90年代，商业利润一般是12%以上。存款的利息也不高：“14世纪佛罗伦萨一些公司的合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