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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心理过程分类与心理学科学体系 　　摘 要：潘菽教授认为西方心理学体系存在“知/意”不平衡的问题。潘菽教授提出的心理过程的“知/意二分”理论，对未来的心理学科学体系提出了“知/意”平衡的要求。另外，人与动物的心理差距源于根本不同的遗传基因，人与人之间的心理差异则主要是由各自不同的对象关系及由此形成的不同文化所造成的。西方文化偏重于人对物的关系，发展出以认知为研究主线的心理过程体系；中国文化则相反，偏重于人对人的关系，形成以意向为研究主线的心理过程思想。要建立知意平衡的心理学科学体系，就必须在以认知过程为研究主线的西方心理学的理论成果基础上，重视并加强对以意向过程为思考重点的中国传统心理学思想的研究。 　　关键词：知/意二分；知意平衡；对象关系；心理学科学体系 　　中图分类号：B8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08 　　收稿日期 　　作者简介：郭斯萍，广州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510006；陈四光，江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博士生 330022 　　 　　一、 问题的提出 　　 　　为了建立具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科学体系，潘菽教授对西方心理学进行过系统而深刻的批判性研究，但其中对于西方心理学存在的体系问题的批判并没有得到学界应有的重视。本文拟从潘菽教授关于西方心理学体系问题的批判入手，系统总结其中蕴含的有关心理学科学体系的思想。 　　潘菽教授关于西方心理学体系的看法，总而言之就是一点，即西方心理学存在由于“知/意”不平衡而导致的体系问题。 　　在一篇论述心理学科学体系的论文中，潘菽教授认为：“冯特的心理学在意的方面讲得很不够，在知的方面则限于感知，至多加上一个统觉。意识心理学有以知率意的偏向。行为心理学则完全偏向于意的客观表现的行的方面，不但不要知，连意也不要了。完形心理学在体系上是偏于知的方面的，在科学性上也有所欠缺。人本心理学强调动机的研究，显得偏重于意的方面，在体系上也有不足之处。认知心理学最主要的问题在于用认知这个属于知的概念去概括人的全部心理活动，这就具有和行为心理学同等的体系上的问题。”［1］578580 　　由潘菽的分析可见，西方心理学要么“以知率意”，要么“偏重于意”，严重存在“知/意”不平衡的问题。而且，从其对所列流派的分析看出，“以知率意”的问题比“偏重于意”问题还更明显。 　　既然西方心理学存在以上体系方面的困难，那么，我们自然要问：第一，心理学是研究人的心理过程的科学，如果一向以科学自诩、以科学性为最高追求的西方心理学存在“知/意”不平衡的体系问题的话，是否意味着人的心理过程本身就是“知/意”不平衡的？第二，西方心理学的体系问题是否主要是“以知率意”的不平衡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是否源自于西方文化的内在规定？第三，如果西方心理学的体系问题可以归结为西方文化的根源的话，中国文化作为与西方文化比肩而立的东方文化的代表，是否孕育了与西方心理学体系同样比肩而立的心理学体系？ 　　下面，本文尝试对以上问题进行探讨。不正之处，敬请有关专家批评。 　　 　　二、 从心理过程的分类理论看 　　 　　心理学的科学体系（一） 西方心理学关于心理过程的分类观点 　　西方心理学史上关于心理过程的分类曾经有过“二分”的观点。亚里斯多德是西方心理学史上最早的心理过程二分法的提出者。“在心理分类上，亚里斯多德反对柏拉图的知情意三分法。他认为灵魂是整体的，不能分为部分，它以整体性发挥它的功能（作用）。不过，他以为，人的灵魂有两种功能，即理性的和非理性的。灵魂的非理性功能是被动的，与肉体同生死；灵魂的理性功能是主动的，肉体死亡，它复归于纯粹形式。”［2］2829此外，沃尔夫“根据亚里士多德的分类，把人的心理官能分为两大类：一类是认知官能，包括感觉、想象、记忆、注意、悟性和理性。另一类是欲求官能，包括愉快和不愉快的感情和意志作用。这两者属于情的官能。将情感当作是一个独立的官能则是沃尔夫官能心理学的见解的产物。”［3］260 　　但是，西方心理学关于心理过程分类的主流观点还是“三分法”。提出心理过程“三分法”的主要有柏拉图、提顿斯以及康德。 　　柏拉图是欧洲心理学史上第一个阐述知情意三分法的人。“柏拉图在《理想国》中把人分为三种等级（奴隶除外），即哲学王，武士和劳动者。和人的等级相应，在心理分类上也是三种等级：最高级是理性，在头部，相当于哲学王的灵魂；勇气意志在胸部，相当于武士的灵魂；最下者为肉欲，在横隔膜之下，相当于劳动者的情欲。理性命令意志管辖情欲，相当于哲学王命令武士统治人民。正常健康的人，就是能按灵魂等级各司其位，安分共事的人。相传这是欧洲历史上最早的知情意三分法。”［2］26 　　“提顿斯则在沃尔夫的两类官能区分的基础上，将情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