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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自选诗 年 年还是来了 你的冷淡 冷漠 和诅咒 倾世的诅咒 都没有将它暗杀在路上 还在去年的年没过完的时候 你就感觉到它蠢蠢的萌动 然后芽就冒了出来 你伸手 想掐死它 你没有力气 在这含苞于遥远梦境的巨大婴儿面前 你的手指没有一点儿力气 很长时间 你忘了它 好像忘了它 你必须拨开一些什么 仰起脸 把一切抛置于所有视线的背后 才能看见天空 才能呼吸 可是还是需要那么一点儿虚无缥缈强有力的假装 没有什么比假装更能把一切摆得平平荡荡 是假装 与重力的持平 让我们一直勉强体面地站在地球上 年还是来了 你不闻不看不念 它还是来了 心脏会告诉你它所感受到的挤压 和压力 它从哪一个方向来的 你背过身正过身仰起脸都没救了 你被裹进一个真真假假热热闹闹的场 所有的鲜艳都被凄了新色 在这冬的深处 我们需要一起造势 挤出身体里残留的那一点儿暖 烘一堆火 一起唱歌 向谁 或世界 假装真的多么快乐 安静的空气 趟过 安静的空气 去倒一杯水 为自己 突然就甩了甩头 照着轻松的样子 什么也没有 没有甩掉 好安静好安静的空气 空气里 那么多那么多醒 那么透明那么冷那么 清醒 你要走到哪里 才能躲开它们怜悯的眼神 没有风 月亮也遥不可及 海只是一望的平静 还是封上口 涨 是深底暗涌 不露行迹 淹没生灵 水 水就在了 只是在了 任何时候 当你发现 你总试图推溯属于动作的轨迹 那果上行的路和最初愿的发动 你试着这样说 水就来了 水就涌了来 水就涨了起来 …… 你都不曾看见 你都看不见 只是蓦然 当你发现 水就在了 在任何一个情境不小心遗落的微小时刻 在某个被突然抓取屏蔽的无限缓慢漩涡 它将显示它的在 并将这一切向两端无尽延长 你是那只突然掉落松脂包裹的蚊蝇 一切真实睁着 明亮如睛 长远如开阔 亦无所谓一切方向 密度 危险的是 停下来 它们虎视眈眈 它们全面埋伏 它们伺机而入 它们不放过 一丝虚隙 一秒停顿 从深的远处 宇宙将被摧毁 无声 没有人知道 不会有人知道 世界依然 世界永远它雕塑的样子 你的动作 需要绝对的密度 那是唯一的防卫 唯一的保护 像是呼吸 或者心跳 总在推和推进的路上 那些食尸的细小猛兽 它们藏在空气里 张着冰雪的嗅觉 等待所有停顿的空隙 寻找随时抛荒的躯体 捕捉哪怕最最微弱的废墟信息 在你意念的深处 它们 早已布下睽睽大军 每一秒每一秒 每一秒之间 它们都在 无时无处 它们的醒冰雪晶莹 不可 一息碰触 惊动 借 借你 照出我的样子 我的影子 像你借我 从瞬间的清澈 直到它慢慢模糊 直到消失 这就是遇见的开始 这就是告别的终点 没有别的任何 没有多余 时间的边缘 可以斩截得整齐、无伤 就是这样 最初 黯到来的时候 像个妖冶的黑痣 在镜上 静止 从白天走到黑夜的距离 光终于被收尽魂魄 那不是你的样子 也不是 我的 那不是你 也不是我 那甚至不是我们的影子 那是谁在借我们玩的皮影 舞台 早已消失 还有 那双手 走过剧情漫长的隧道 走过静止、充满的安静和喧嚣 时间终于可以流动 还有空气 还有 消失 一切的消失 终于 重新踏上消失轨道 恐惧 一切不过扎根于恐惧 大地深处的癫狂与悲伤 是乳是酒 你是那棵疯了的树 平静地 平静地开出花儿 结出果 然后死去 生命不过是 坟墓里伸出的那只是手 招摇的挣扎 空气里 抓不住那根稻草 总是一抬头 便看见了终点 汹涌的意义 像潮水退去 抽空的躯壳 被风的嘲笑灌满 你以为看见地平线 天黑之前的抵达 诺言流失成谎言 一次次 黎明坚持将谎言点燃 照亮 那些年轻或未曾老去的眼 那些惊动的瞬间 是天光一束 深远而单薄的事实 被照得通透 不过是一条离开的路 人们边相遇边告别 边经过边挥手 那些走过的路 你不会再走一遍 但愿 回头临崖的惊恐 不要攫住你的眼睛 焰 那些火 在暗的深处洞然 只是渴 渴 时间被卷进来 烧皱了缩灰飞还是不够 不够 焰是近在咫尺的形象 和理想 只要你给 遥远的 一念 心动 或阖上 你不灭的眼睛 一个允许 没有重 一切都不重 钟声响起 道路 即刻开辟 藤蔓纠葛疯长 叶和花 焰就紧紧追随 茁壮的水 繁衍是一种太 太欢乐的 舞蹈 温柔是一只大手 无边 痛和醒是如此 透彻 通明 梦与死统一的国度 火的渴上 焰的繁盛 如水 安然的静 英雄 你是自己的英雄 此外 没有别的 再没有 别的 总是很久很久以后 才与自己相遇 相认 确认你的不美 确认你的无力 确认生命需要 深长、危险的呼吸 他们都散了 他们终是要散的 不过是一些 美丽的影 一些 引路的鬼魂 路 那么长 那么长 从你的身体里一点 一点抽出来 绎若游丝的试探 系悬 只是太沉你的身体 你的根须黏连 你看 他们都死了 都死了 你的英雄他们闭上眼睛 灵魂偷偷抄了近道 你终是被抛弃了 你终是要一个人 径直穿过 穿过寂静 寂静猖狂的嚣叫 穿过 迎面而来的一切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