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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质合并规则和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比较研究 　　摘　要：破产法中的实质合并规则与公司法领域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都适用于公司形式被忽略或滥用、公司之间事务混同从而形成另一个自我等情形，都否认了公司独立性，二者之间容易混淆。但是，实质合并规则主要考虑如何平衡处于不同地位的债权人之间利益，是对被合并主体独立性的全盘否认，本质为破产法的清偿程序，其目的在于如何实现公平分配；而法人人格否认制度则基于特定事件要求股东对特定债务承担责任，否定的是股东有限责任，其目的在于对有限责任滥用提供救济。在学理及实务中均应对=者进行严格区分以准确适用。 　　关键词：实质合并；法人人格否认；另一个自我 　　中图分类号：D912.2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9-6116(2010)03-0109-06 　　 　　一、实质合并规则与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 　　 　　(一)实质合并规则 　　实质合并规则是美国破产法中基于案例总结出来的一项衡平法规则，是指在破产程序中将同一公司集团中数个独立法律实体的资产合并，用以统一清偿债务。破产程序中债权人寻求“实质合并”将关联实体的资产负债用于统一清偿已经有了近70年的历史。美国联邦最高法院1941年于Sampsell v.Imperial Paper＆Color Corp案中，基于债务人欺诈性的向其设立的公司转移其全部财产的事实，作出支持债务人资产与该公司资产进行合并的决定，该判例意味着实质合并规则的诞生。合并起到了集合债务人与相关联主体之间资产债务、视其为同一法律实体的作用。由于各实体大多具有不同的资产负债率，而实质合并会导致集团内部各表面独立的法人人格消失，原本各自独立的不同实体的债权人就合并后的经济同一体进行财产的统一重新分配，因而，实质合并将产生巨大的经济震荡效果，司法实践中应严格确定其适用条件。 　　实质合并自发展以来，确立了一些不同的标准以决定实质合并是否合适。总结起来，美国各法院通过判例形成了如下实质合并的规则。 　　其一，美国第二上诉巡回法院1988年In reAugie/Restivo Baking Co.一案中所确定的Augie／Restivo测试，即是否进行实质合并取决于两个关键因素：(1)债权人是否就单一的经济整体进行交易，进行信贷时并非信赖单个公司的信用；(2)由于债务人的混同程度，合并将会使所有债权人受益。 　　其二，美国第十一上诉巡回法院1991年于Eastgroup Properties v.Southern Motel Assn，Ltd.一案中所确立的衡平测试原则，要求实质合并的主张者证明：(1)被要求合并的实体之间存在实质同一性；(2)必须进行合并以避免损害或实现利益。主张合并者如果能够证明这两点，则形成合并的表面上证据确凿的案例，举证责任转移至反对合并的债权人证明：(1)其依赖于被要求合并的某个实体的独立信用；(2)实质合并将会对其造成不公。 　　其三，更为原则性的衡平测试：对实质合并带来的利益与其潜在的损害之间进行衡平。 　　其四，更多早期的判决集中于对具体案例中的因素进行判断，以决定实质合并是否适当。这些判例多基于对控制、内部依赖关系或者缺乏公司形式等因素，认为这些实体实质上互为“另一个自我”。最经常被引用的是美国东部地区弗吉尼亚破产法院1980年In re Vecco Construction In，dustfies案中确立的七因素。Vecco法院列举了是否决定合并应当考虑的几个因素：第一，分离和确定个体资产和负债的难度；第二，是否存在合并的财务报表；第三，单一地理位置的合并受益情况；第四，资产和营业的混同；第五，不同实体权益的同一性；第六，存在明显的和公司内部的债务担保；第七，未遵守正式公司形式的资产转移。 　　在公司集团内部财务、人事等极为混同情况下，仍坚持表面的法人人格独立，势必使公司集团外部债权人因公司内部的大量财产不当转移而不公平受偿。实质合并规则的重要意义在于通过合并来消灭公司内部的债权债务关系，从而排除不当或欺诈财产转移所带来的不利后果。我国2007年新破产法对关联公司或企业破产时的合并问题没有进行规定，但我国司法实践中关联公司或企业破产程序中仍迫切需要解决在集团内部或关联企业债权债务关系极为混同的情况下，如何界定破产人财产范围，从而更公平地对债权人进行分配的问题，有必要借鉴国外破产程序中实质合并规则。 　　 　　(二)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 　　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在美国称为“揭开公司面纱”，是指为防止公司独立人格的滥用，就具体法律关系中的特定事实，否认公司的独立人格和股东的有限责任，责令公司的股东对公司债权人或公共利益直接负责的一种法律制度。 　　法人人格否认制度是在公司法有限责任概念下相应生成的概念。有限责任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