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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维松程式性和非程式性分析方法 　　【内容摘要】董维松从事戏曲音乐研究的最大贡献是针对板腔体和曲牌体两大戏曲音乐体制的特点，提出了一整套分析方法——板腔体音乐分析方法、曲牌体音乐分析方法，以及在此基础上形成的“程式性与非程式性分析方法”，并对这种分析方法进行了大量的个案研究。这一研究模式既可以分析几乎所有的戏曲音乐，也可以由此出发进一步寻找到中国传统音乐形态的普遍性规律，为构建中国传统音乐形态学打下坚实的基础。 　　【关键词】曲牌体 板腔体 程式性与非程式性分析方法 中国传统音乐形态学 　　董维松是我国知名的音乐学家、“中国传统音乐学”学科的倡议者和开拓者。他长期任教于中央音乐学院和中国音乐学院，为两院的传统音乐研究与教学工作做出了突出贡献。他在中国传统音乐研究的各个领域，如戏曲音乐研究、传统音乐学、分类学、乐种学、《集成》编纂等各领域，均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笔者认为，董维松对中国戏曲音乐研究的最大贡献，是在对诸多剧种详细记谱、分析及继承前人成果的基础上，针对板腔体和曲牌体这两大戏曲音乐体制的特点，提出了一整套“程式性与非程式性分析方法”，并针对这种分析方法进行了大量的个案实证研究。这套分析方法既可以分析中国所有的曲牌体和板腔体戏曲音乐（个性），也可以进一步寻找到传统音乐形态的普遍性规律（共性），为构建中国传统音乐形态学打下坚实的基础，对于学界目前正热烈探讨的“音乐分析学”，也在研究对象和分析方法上提供了足资借鉴的“中国经验”。 　　一 　　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中国戏曲音乐研究主要聚焦于以剧种音乐为载体的具体研究对象上。其经典范式，是对某剧种的各种音乐元素进行详尽的“概论”或“概述”式的介绍分析。例如，安波1940年完成的《秦腔音乐》一书，即按照概述、铜器、曲牌、板式、滚白、腔、角色的顺序，编排章节结构及叙述框架。这种研究思路和风格较为扎实、直接，可以全面地了解某一剧种音乐的主要特性。刘吉典《京剧音乐概论》、夏野《戏曲音乐研究》、武俊达《昆曲唱腔研究》《京剧唱腔研究》等一批著作，均采用此种思路。与之不同的是，董维松在继承前辈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更加关注了戏曲音乐研究的方法论问题，即除概论式的分析介绍之外，在面对一种陌生的剧种音乐或剧目时，有具体的分析方法。上世纪50年代末，董维松随王震亚学习“戏曲音乐理论与作曲”，王震亚曾对京剧名剧《玉堂春》①《二进宫》②进行过详尽的音乐分析，其主要特点是按照剧情发展，结合人物性格和情绪起伏，逐段、逐句地分析音乐的创造与变化，最后总结出该剧音乐的整体特征与艺术特色。董维松继承了这一分析思路，写作了《汉剧〈宇宙锋〉音乐分析》③等文论，然而，当他在为河北梆子《蝴蝶杯》与《汉剧〈宇宙锋〉》两出经典剧目记谱之后便遇到了困惑：作为传统艺术的集大成者，中国戏曲音乐变化极为丰富，不同剧种的风格差异很大，仅一个“三字帽”就有十多种变化。也正因为此，以往传统的曲式、调性、旋律、节奏等分析手法在面对戏曲音乐时，往往难于准确切入。那么，能否找到具有普适性意义的本土分析模式，从而迅速抓住每一种戏曲音乐的要领？带着这一问题，董维松开始了探索戏曲音乐分析方法的研究历程。 　　中国戏曲音乐形态极为复杂，每个剧种音乐都有其各自的共同规律和因素。这些共性因素正是该剧种最具特点的部分，也是其程式性的特征。只要抓住了程式性，就能牢牢地把握住戏曲音乐的“牛鼻子”。基于这种理念，董维松将板腔体音乐的程式分析方法归纳为“三要素、十要点”，认为应从以下10个方面进行板腔体音乐的研究。 　　（一）板腔体戏曲音乐分析方法——“三要素、十要点”④ 　　1.结构程式（第一要素） 　　（1）板位，指腔句或乐逗是在板上还是在眼上起唱。 　　（2）板数，指每一个腔句的板数多少。 　　（3）分逗，指某句式分为几逗，如何分逗。 　　（4）字位，指唱词的板眼位置情况。 　　2.曲调程式（第二要素） 　　（1）曲调型，指具体的曲调型态。 　　（2）落音，指各句式和乐逗的结音。无论唱腔如何丰富变化，落音一般是不变的。 　　（3）专用腔，如京剧中的“回龙腔”等。 　　3.伴奏程式（第三要素） 　　（1）主奏乐器定弦和管乐器的筒音，如京剧西皮腔La-mi定弦，京剧二黄腔Sol-re定弦等。 　　（2）唱腔的特有过门及其应用。 　　（3）锣鼓（开头与串腔）。 　　“三要素、十要点”的分析方法将板腔体戏曲音乐（梆子腔、皮黄腔等）的所有变化，都归纳为十个要点。它首先关注的是结构方面，尤其是板位、板数的变化。板腔体的出现是戏曲音乐体制里程碑式的一次变革，它以一组对称的上下句为基础，按照板式变化原则将其演变为各种不同的板式。因此，对板腔体音乐的分析首先要关注其结构特征。其分逗、字位、落音、曲调型、专用腔、伴奏、过门等方面，亦有着极强的稳定性。从结构程式、曲调程式和伴奏程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