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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史域际的研究之典范 　　关键词：苏州；徽州；整体史观；区域比较 　　中图分类号：K89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5833(2007)08-0187-03 　　作者简介：池子华，苏州大学社会学院教授；徐国普，苏州大学社会学院博士研究生　(江苏　苏州　215021) 　　 　　20多年来，中国史学研究方法不断发生调适和转换，其中社会史方法成为被广泛认可的研究范式。虽然学界对于社会史的有关认识，诸如概念界说、学科定位、解释工具等仍存分歧，但当历史“空间”逐渐受到学人关注之时，以整体史为依归，积极开展域际研究(或曰区域比较研究)，已为越来越多的学者所倡导和践行。唐力行教授等著《苏州与徽州――16―20世纪两地互动与社会变迁的比较研究》(以下简称《苏州与徽州》，商务印书馆出版)，就是中国社会史域际研究的力作。 　　《苏州与徽州》凡9章(不包括序和绪论)，从家庭一宗族结构、家族移徙与互动、妇女、基层社会控制方式、社会保障、市镇、民间信仰、风尚习俗、进士的文化素质与文化互动等方面，对16至20世纪苏州与徽州的两地互动与社会变迁进行对比研究，鞭辟入里，见微知著。该书颇具特色，此处择其要者简析如下。 　　 　　一、以整体史理念观照区域社会 　　 　　由书名观之，《苏州与徽州》表面上好似仅仅是研究苏州和徽州以及对两地进行比较，而实际上统领全书的灵魂恰是整体史观。对于社会史的学科定位，学界有着不同的看法，而作者一向崇尚整体史观。在该书的“序”中作者开宗明义，结合自己多年的学术实践，着重阐述对于社会史的理解，认为“社会史就是全面的历史”。就研究范围而言，社会史比传统史学要广泛得多，它包括全面的时间、全面的空间和全面的人，这是社会史研究的三要素，也是区别于政治史、断代史等传统史学的显著特征。 　　“全面的”或“整体的”历史把握，难度可想而知。这样，选择特定区域进行深入研究(区域社会史研究)就成为一种策略选择。作者认为区域社会史研究的价值在于深化整体史的研究。“中国疆域辽阔，只有把一个个区域社会的历史研究透了，才能从中央和地方相互作用的角度出发，把整体中国史的研究推进到一个新的高度。此外，区域社会是整体中国的一部分，解剖某一个具有典型意义的区域社会，本身就有助于我们深化对整体中国的认识”。以徽州为例。徽州是一个经济、社会、文化发展相对完整的区域社会，地域特色鲜明，是考察传统社会少有的极好范本，其典型意义不言而喻。将之与苏州社会进行长时段的对比研究，呈现出的则是整个江南社会历史变迁的立体场景，也反映出人与地理环境、人文环境之间和谐发展的内在关联和“区域的整体特征”，这正是作者研究的旨趣所在。 　　区域社会史研究坚持的仍是以整体史为价值导向，换言之，整体史是区域社会史研究所追求的终极目标。这与纯粹为研究区域而作区域研究，或丧失原有史学学科依托而走上不归之路的“碎片化”倾向是大异其趣的。为此，作者强调区域史研究需注意处理好局部与整体的关系，用整体思维和广阔视野来观照研究对象――区域社会，因为“整体大于局部之和”。区域史研究可以运用系统论的方法，将研究对象放到纵(时间)横(空间)结合的历史坐标上去找到它应有的位置。比如，从系统论的角度看，商人、宗族、文化构成了徽州社会系统的三个子系统，但就全国而言，徽州社会本身则又构成了这一大系统的子系统。它与整体中国发生作用，与同为子系统的其它区域社会互动互补。徽州虽僻处群山环抱之中，但传统中国社会的每一次变动均能在这里得到回应。这样，运用系统论的方法考察徽州社会，可以领略到江南社会乃至整个中国社会的历史风貌。 　　又如，作者将徽商分成坐贾(外围层次)、行商(中介层次)、海商(核心层次)三类，徽商在江南的中心――苏州以及其他江南市镇形成一个由坐贾、行商与海商所构成的商业网络。这一网络又使苏州与徽州的互动、平原与山地的互动，带动起江南与大海的互动。这个互动也就与16世纪形成的世界市场联系在一起，作者学术视野开阔自不待言。而从微观出发，《苏州与徽州》专门对徽州名家巨族大阜潘氏家族传奇式的发展史进行精细解剖，以小见大，典型地反映出徽苏两地社会文化的互动与融汇，也体现了局部(微观)与整体(宏观)关系的辩证。 　　 　　二、以对比的独特视角研究区域社会 　　 　　在整体史观中，区域社会史研究是初步的和阶段性的，域际研究是实现多个区域社会之间实验性耦合的有效媒介。因为开展不同区域之间的比较研究，充分进行“域际”交流和对话，互动比照，方能显出各自区域的特色，同时克服局部研究和个案研究难以避免的片面与肤浅。这对为中国社会史的“骨架”储备丰满的“血肉”，进而全面理解社会史，洞悉其发展脉络，实现社会史学的整体关怀，大有裨益。换言之，域际研究彰显地方特色，最终实现社会史整体关怀。 　　在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