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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正结构复合名词语素异序现象剖析 　　摘 要：目前现代汉语学界认为偏正式复合名词的语素序既有前偏后正式，又有前正后偏式，而后一类因其词法结构与现代汉语句法结构不一致而备受关注。由于单凭语义关系判断结构关系欠妥等原因，同时受到规则简明性的制约，偏正结构复合名词语素序均宜看作前偏后正。?? 　　关键词：偏正式；正偏式；中心成分?? 　　中图分类号：H146.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07 　　 　　从汉语词汇发展的历史来看，现代汉语的复合词是在古代单音词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受古今汉语一脉相承的影响，现代汉语词法结构与句法结构有相同的地方，但不一致的现象也是存在的。如现代汉语偏正式复合名词我们较常见的是前偏后正式（简称偏正式），像黑板、白菜、毛笔，梦想、电焊、笔试等，这是与句法结构相一致的，但还有一类与前偏后正语素序相反，即前正后偏式复合名词（简称正偏式），因其词法结构与现代汉语句法结构不一致而备受语言学界的关注。如刘云泉认为“雪花、烟柱、火海、虾米、玻璃砖、通讯网、秋老虎”都是正偏式［1］；戴昭铭也把“菜干”分析为后一语素修饰前一语素［2］；方绪东认为“复合名词的结构关系有些是句法关系所没有的，如，‘车辆’、‘马匹’之类的内部结构关系就不能用某种句法关系来说明”［3］128；钱乃荣在归纳复合词结构类型时将“饼干、银圆、肉松、熊猫”并为“正偏词”［4］167；彭迎喜更是在“几种新拟设立的汉语复合词结构类型”中将“正偏式”列为第一位［5］。?? 　　偏正结构复合名词的构成成分到底孰正孰偏，一直以来就是一个有分歧的问题。我们先来看看现代汉语中存在争议的异序偏正结构复合名词，即正偏式复合名词的语义结构类型有哪些。?? 　　 　　一、学界所谓“前正后偏式”复合?っ?词的语义结构类型 　　 　　1. 表性质、形状、状态、用途等义的后偏语素修饰前正语素?? 　　A 雪花 烟柱 火海 人流 电网?? 　　B 饼干 肉松 银圆?? 　　C 脸蛋 眼珠 耳朵 脑袋 膝盖?? 　　D 枣泥 肉酱 面条?? 　　2. 特殊偏正结构复合名词?? 　　E 本名+类名?? 　　鲤鱼 柳树 羌族 宋朝 湘江?? 　　F 名+量?? 　　车辆 马匹 船只 人口 纸张 布匹?? 　　和同义同素异序的并列双音词不同，正偏式复合名词不可以“倒词”，即并列式双音词AB、BA可以同时出现，如“羔羊、羊羔”“攀登、登攀”，但正偏式复合词一经固定使用就不可颠倒使用，如“雪花、*花雪”“肉松、*松肉”“车辆、*辆车”。?? 　　Williams提出“右侧中心词规则”［7］，何元建也认为汉语的复合词在生成时要遵循“中心语素右向原则”［8］，那么上述异序偏正结构复合名词出现了中心词左移现象，这种现象存在的依据是什么，前正后偏说是否成立，我们将在下文逐一加以说明。?? 　　 　　二、后偏语素修饰前正语素偏正结构复合?っ?词语素异序现象分析 　　 　　（一） A类复合词?? 　　有学者认为前正后偏式复合名词的存在和前后语素的语义有关。如刘正光、刘润清认为，当前偏后正时，前一语素与后一语素是被限定修饰的关系，而当前正后偏时，前一语素与后一语素是描绘说明的关系。后一语素作为修饰名词表示的不是修饰限定的意义，而是“补充说明”的意义，“浪花、人海、火舌、雨丝”中的“花、海、舌、丝”都只说明它们各自的中心名词在某一时刻的状态［9］。?? 　　也有学者认为前正后偏式复合名词的存在与后一语素表示性质、状态、范围、用途有关。如刘云泉认为“雪花”是用“花”比喻“雪”，“烟柱”是用“柱”比喻“烟”，而“火海、虾米、人流”之类则是后一语素通过比喻关系对前一语素从性质、程度、形状等方面加以限制［1］。林华东认为“瀑布”一词，中心语素应是“瀑”，普通话不说“布瀑”而说“瀑布”，这显然不是“修饰语+中心语”的偏正式，而是“中心语+修饰语”的正偏式［6］。?? 　　这样的分析带来以下两个问题：?? 　　第一，语义关系是判断结构关系的标准吗？?? 　　第二，汉语结构中表示性质、状态、范围、用途的成分就不能作为偏正结构的中心成分吗？?? 　　先看第一个问题。我们知道，汉语词法与句法是不同的，句法是描述性的，而词法却是提示性的。作为构词成分的语素与语素之间存在着很复杂的语义搭配关系，有的复合词的词义是语素义的加合，也有许多复合词的词义却不能从语素义的加合中得出，这要受到很多因素制约。例如构词语素不可能全面反映词义，而只能是对词义支点的选取，对此，吕叔湘曾有过形象的说明：“象‘谢幕’那样的字眼,就放弃了很多东西,只抓住两点,‘谢’和‘幕’。说是‘放弃’，并不是不要，而是不明白说出来，只隐含在里边。……语言的表达意义，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