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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建构尼采思想谱系 　　摘 要：尼采是20世纪最具革命性的思想家之一，从身体政治学的视野重构尼采的思想，对今天身体的开发、动员、利用和规训，无疑具有重大的意义。尼采的身体建构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身体和身体隐喻的形而下描写和言说；权力意志――身体的合力；道德――身体的反动力；群畜――超人：身体的种类。而尼采把这些作为他政治思想的谱系，主要基于疾病对他的身体折磨导致他对精神的施虐和身体的血统这两个方面。由于尼采的政治思想以身体为基点，相信肉体胜似相信精神。 　　关键词：尼采；身体；谱系 　　中图分类号：B516.4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１００８－７１６８（２０11）０3－0027－07 　　 　　尼采是20世纪最具革命性的思想家之一（另两位是马克思和弗洛依德）［1]（p.883）。他的思想不仅影响了中国一大批知识分子，而且影响了西方思想界。“一个幽灵，一个尼采的幽灵不仅在欧洲游荡，而且跨越大洋在亚洲和古老的中国游荡，至今魂兮不归，在世纪长河里游荡”［2]（p.1）。德勒兹就是因为研究尼采而开启了法国的后现代主义之路。而福柯研读尼采的《道德的谱系》，是“为了揭示通体打满历史印记的身体，并揭示历史摧毁这个身体的过程”［3]（p.114）。在身体成为一个坚硬的存在的今天，从身体的视野重构尼采的思想，对身体的开发、动员、利用和规训，无疑具有重大的意义。 　　一 　　尼采思想的系谱学，应当是从建构身体开始的。所谓系谱学，“既意指起源的价值，又意指价值的起源。它既反对绝对价值，又不赞成相对主义或功利主义价值。系谱学意指价值的区分性因素，正是从这些因素中价值获得自身价值”［2]（p.3）。按照德勒兹的这种定义，尼采思想的价值起源于他的身体价值。 　　按照尼采的观点，身体“是一个大理智，一个单一意义的复体，同时是战争与和平，羊群与牧者”。而精神“我的兄弟，你的小理智――被你称为‘精神’的，是你的肉体的工具，你的大理智的小工具与小玩物”［4]（p.31）。因此，身体理应具有重大的价值。正如尼采所说：“你常说着‘我’而以这个字自豪，但是更伟大的――而你不愿相信――是你的肉体和它的大理智：它不言‘我’，而实行‘我’。”［4]（p.31）“我的兄弟，在你思想与感情之后，立着一个强大的主宰，未被认识的哲人，――那就是‘自己’，它住在你的肉体里，它即是你的肉体。你肉体的理智多于你的最高智慧中的理智”［4]（p.32）。而以往的哲学家，整天“喋喋不休地谈论意识和精神，但居然不知道身体能作什么，或说从对身体的性质的深思冥想中可以推导出什么，它具备何种力量以及为何要积蓄这些力量”［2]（p.58）。特别是基督教兴起以后，把“灵魂”视为“某种不可毁坏的、永恒的、不可分的东西”［5］。正如尼采所感觉到的“那个观念和价值系统中所含有的对生命的猛烈仇视；我也感觉到，为了符合它的各种前提，这种系统是不得不痛恶艺术的。因为艺术与生命都是完全依凭光学法则、依凭观景和幻象的。明白地说，两者都依凭错误的必然性。自始以来，基督教就使生命自我嫌恶，只是这种嫌恶以伪装的姿态出现，以所谓‘另一个’和‘更好的’生命观念来加以装饰。这是对‘世界’的一种厌嫌，对感情的一种诅咒，对美和情欲的一种恐惧。这是用来诽谤人生的一种超越。这是一种渴望，渴望消灭和停止一切努力直到最后的安息为止――这所有的曲解，加上基督所谓‘除道德价值以外一无用处’的那种不妥协的主张，经常使我觉得是‘毁灭意志’所能采取的一种最危险最邪恶的方式；无论如何，也是一种病入膏肓、阴郁、疲惫以及生物由缺乏阳光而变苍白的征象。”［6]（p.8） 　　基于“从前灵魂轻蔑肉体，这种轻蔑在当时被认为是最高尚的事：――灵魂要肉体丑瘦而饥饿。它以为这样便可以逃避肉体，同时也逃避了大地。”［4]（p.7）的语境，尼采提出了“把偶像（这是尼采称谓‘理想’的用语）打翻在地”，他指出：“迄今为止，理想这一谎言统统是降在现实性头上的灾祸，人类本身为理想所蒙蔽，使自己的本能降至最低限度，并且变得虚伪――以致朝着同现实相反的价值顶礼膜拜，只因受了它的欺骗，人类才看不到繁盛、未来和对未来的崇高权利。”［7]（p.5）由此，对表现身体本能的酒神狄俄倪索斯进行了热烈的赞美：“在狄俄倪索斯狂热诗歌中，人被激发而尽量运用他的象征能力了；某种从来没有听过的东西，现在喧闹得使人听见了；撕开魔耶障幕的欲望，回到自然之原始合一的欲望；象征地表达自然之本质的欲望。这样整套的象征便产生了。首先是属于身体各方面的象征：口、脸、说话，以及那调和四肢而使其合乎节奏的舞蹈动作。然后，所有其余的象征势力――音乐和节奏、律动、和谐――都充分地表示出来了。”［6]（p.21）“因为在这些神祗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使我们想到制欲主义、高度理智或义务。我们所遇到的是旺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