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与为体船山哲学思想简论-中国社会科学网.PDF

iI8州警列 2017．02 LAN ZHoU XUE KAN 相与为体 ：船山哲学思想简论 胡金 旺 摘 要 船山哲学重要特点在于体要在用中才能确立，用要以体为主导方可谓之体之用。体用互相依存 ，它 们是相与为体的。船山从效用上将心区分为知觉运动之心与仁义之心，这种知觉运动之心与动物的知觉之心相 同，知觉之心中始终寓有仁义之心是船山哲学至少在对心的认识上 区剐于宋明儒学最重要的地方。立其大者只 有在情才上才能立起来，因而在情才上做到善是仁义之心得以确立的标志，船山由此强调 了实践的重要性。这种 实践性还体现在知性与格物、存理与遏欲的相与为体关系上，笔者并用这种关系来评论 当今学人的一些相关 看法。 关键词 船山；知觉之心；仁义之心；性；情；格物；遏欲 中图分类号B249．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5—3492(2017)02—0081—16 船山哲学是对宋明理学的继承和发展，其重要的特点在于体要在用中才能得以确立，用要以体为主 导方可谓之体之用。体用互相依存，它们是相与为体的，都以对方为存在的根据和前提。因而，船山哲学 既不满于程朱理学中部分后学脱离修身的格物之学倾向，又批判了陆王心学重体轻用的不切实际与空疏 无用，其批判与重建的精神十分鲜明。船山哲学中的体即是阴阳之气及其性与理，性表现在心就是仁义 之心，而用是主体的知觉之心及其与外物交接时所表现出的情与才。本文正是从仁义之心与知觉之心的 关系，性与情才的关系以及知性与格物、存理与遏欲的关系来深入阐述船山哲学体与用互相依存、互为根 据的关系，并用这种相与为体的关系来评论当今学人的一些相关看法，以此期望进一步推动船山学研究。 船山哲学虽然以气为世界的根源，但是他也不忽视对其他宋明理学所重视概念的运用，也非常重视 心、性、理等范畴，只是认为它们都来源于气，以气为根据。船山说道：“程子统心、性、天于一理，于以破异 作者简介 ：胡金旺，哲学博士，宜宾学院教授。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 目“儒学的超越性与时代性问题研究”(项目编号：15XZX008)；2015年四川省社会科学高 水平研究团队 “现代新儒学及其文化影响研究团队”资助；宜宾学院四川思想家研究中心项目“唐君毅对黑格尔思想的吸 收、借鉴及其效果研究”(项 目编号：SXJZX2015—012)。 81 端妄以在人之几为心性而以 未‘始有’为天者，则正矣。若其精思而言得知，极深研几而显示之，则横渠 之说尤为著名。盖言心言性，言天言理，俱必在气上说，若无气处则俱无也。”① 在心性论中，船山认为，性为无为，心为有为，无为要通过有为而发出，即性要通过心来体现 自身。船 山说道：“性，无为也；心，有为也。无为固善之性，于有为之心上发出，此是满腔仁义礼智之性，在者里见 其锥末。亦为受囊故。故西山以尾言端，则已非萌芽之谓矣。萌芽即笋义。”②善之性是无为的，它要通 过有为之心发出，表明有为之心中包含了性善的一面，这就是心之仁义之心。 心不仅有仁义之心的向度，还有知觉之心的向度。船山言道：“乃下直言心，而言心即以言仁，其非仅 以知觉运动之灵明为心者亦审矣。”(意为不能仅仅 以知觉运动之心为心，心还包括了仁义之心的一面。 又道：“唯知此，则知所放所求之心，仁也；而求放心者，则以此灵明之心而求之也。仁为人心，故即与 灵明之心为体；而既放之后，则仁去而灵明之心故存，则以此灵明之心而求吾所性之仁心。以本体言，虽 不可竞析之为二心，以效用言，则亦不可概之为一心也。”④此处，船山明言所放所求之心为仁心，而求放 心者为知觉灵明之心。因而心从效用上讲，是有两个面向的，不能只是从本体上讲一心而排斥效用上的 二心。船山这种思想合于张载对心 “合性与知觉有心之名”⑤的定义，是对张载思想的重要继承，这也就 不难解释为什么船山在其思想中对张载的肯定最多，而对其后的大儒都有或多或少的批评。这也是船山 区别于张载之后的儒家的主要地方，不仅如此，船山还比张载更进一步对二心的不同作用做了界定 ，而这 种界定也是船山对心的认识区别于宋明儒学的主要地方，由此而开创了船山哲学的独特性一面。 船山认为人所具有的仁义之心将 自身与动物区别开来，但是它们的知觉之心却是相同的。其言道： “西山于此，似认取个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