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行浙远的大学人文精神-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PDFVIP

社会科学报/2008 年/5 月/8 日/第008 版 笔谈 浙行浙远的大学人文精神 本版编辑 北京大学 张颐武 武汉大学 郭齐勇 华东师范大学 吴俊 中山大 学 高小康 张颐武(北京大学) 人文教育与现实脱节 今天的中国大学的“人文教育”问题已经受到了相当的重视。但现今的大学本身的背景和人 文教育的发展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深刻变化，这些变化的速度和力度往往出乎我们的预料，给人 文教育提出了新的问题： 一方面，大学本身正在发生深刻的改变。中国大学不仅仅需要发扬自己的传统，也需要在全 球的竞争中追求卓越，保持活力。这就产生了对于大学排名、学术成果的发表和应用、学生的未 来就业和事业发展等多方面的非常实际、具体、强烈的要求。大学不得不作出回应。目前这方面 的要求当然有其充分的理由，因为大学如果不能适应今天全球化的挑战，无法把握先机，就可能 让自己在竞争中落在后面，无法承担自己的责任。但这种追求也往往会造成大学过度地强调追求 卓越，回应竞争，注重实际的发展，而未必能够全面地给学生丰满的人生追求和完整的价值观。 这对于人文教育来说就构成了相当的挑战。 另一方面，学生的状况也在发生着相当巨大的改变。目前大学学生大多数都是在上世纪 80 年代后期出生的，他们既是独生子女，又是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成长的。他们面对着一个市场社会 的积极的要求，也面临着种种压力和诱惑。他们有许多新的特点已经展现出来：他们深受今天的 流行文化的影响，但同时也有更加良好的教养条件。他们往往在一般的文化知识和技能方面比起 他们的上一代人来有更好的基础，也有更为开阔的国际视野，也更能重视环保、关爱小动物等普 遍的价值；然而也存在着过度关注自我，适应环境能力和坚韧不拔的意志较为不足的普遍的弱点。 他们对于大学人文教育也有了新的要求。 如何在今天的这些新的挑战面前为大学人文教育提供一个新的可能性?我以为，大学人文教 育目前的问题在于两个方面：一是人文教育、通识教育的课程和今天学生所接触的现实的网络时 代的流行文化和社会问题“脱节”。人文教育不能回应学生在现实生活中面对的文化问题，不能 给他一种面向现实的文化的解释和分析。这会使得人文教育变成了一种无关学生日常生活的东 西。二是人文教育的课程仅仅是一些文史、艺术等知识的讲授，变成了在学生的专业课程之外的 一些另外的知识的学习，变成了一种“人文”知识和技能的学习，而没有一种对于其价值观和人 生的境界的提升的真正帮助。这样，有时学生仍然用“死记硬背”、应付考试的态度来学习这些 内容，将它变成了一种装饰和点缀。 因此，一方面，我们的人文教育、通识教育一定要回应学生的现实要求，如果不给学生对他 周边现实文化的解释，你的存在就没有意义。 另一方面我觉得人文教育可以用课程的方式，也可能需要一种业余的态度，把人文教育课程 加在原来的专业课上面，创造一种新的整合的环境。“amateur ”这个词在中国语言里有个非常美 的翻译，我们五四的先驱者将它译成“爱美”。这个爱美的精神恰恰就是我们从事人文教育的精 神，这个精神就是需要对专业化不断地提醒，给提高效率的大学不断地提醒，给学生们不断地提 醒，生命有另外一种价值，有超出世俗的成功和卓越之外更高的价值。 所以我们要不断朝这两个方向努力。人文教育的意义不仅仅是给学生一些知识，还要给他一 个有活力的、有生命力的价值，让他有应付未来严峻的现实挑战的生存能力，同时还要有向上提 第1 页 共5 页 升自己的能力。你要告诉他，该怎么回应社会的现实，怎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该怎么拥有 更丰富的人生。这些应该是人文教育永远需要的核心。 高小康( 中山大学) 真正的一流大学怕什么? 这个话题虽然近年来几乎谈老了，但这次再度谈起也算是事出有因。前些日子北京大学因为 拆了几幢老楼而掀起了一场风波。事情也许差不多过去了，却又冒出大小s 上北大“讲课”的事， 几乎激起了网民的公愤。这两件事凑在一起就有了戏剧性。 其实不管拆不拆楼、请不请大小 S，大学的名声这几年已经不怎么好了：收费上升、质量下 降、剽窃造假、勾心斗角，再加上跳楼的、袭胸的、踹学生的……堆在一起看，真有点乌烟瘴气。 尽管这些事件加在一起，放在中国大学这么大的基数上好像也不算怎么惊人，但由于大多数糗事 都离不开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