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利与自由密尔道德权利理论的旨趣依归-云南大学学报.PDF

哲　学 　　　　　　　　　　　　　　　　　　　　　　　　　　　　　　　　　　 功利与自由：密尔道德权利 理论的旨趣依归 符海平 ［广州大学，广州　５１０００６］ 摘　要：在对密尔功利主义理论的探讨过程中，关于密尔的功利主义理论对功利与权利的道德诉 求，可能会产生两种不同的观点：一是密尔的权利理论主张人拥有受尊重的一些权利，这种主张常常 与义务论道德理论架构相关联，从而背离了其所致力于阐述和辩护的功利主义精神；二是密尔功利主 义以追求幸福的最大化为最终原则，其结果必然导致对他人正当权利的侵犯，从而导致密尔功利主义 在功利和权利的道德诉求之间存在明显的理论张力。事实上，密尔功利主义理论能有效地避免了以上 两种理论困境。他对功利和权利的道德诉求在理论上是融贯一致的，其道德权利理论采纳的是一种依 照道德常识的，以功利和自由为旨趣依归的间接功利主义。 关键词：密尔；功利主义；功利；权利；自由 中图分类号：Ｂ５６１４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１－７５１１（２０１８）０４－００３７－０６ 　　长期以来，学界普遍认为功利主义与道德 同时强调功利和权利的重要性，所以，在对密 权利的概念相对立。功利主义的创始人边沁在 尔功利主义理论的研究过程中可能会产生以下 ① 充分接受法律权利概念的基础上拒斥道德权利 两种观点：一是密尔的权利理论主张人拥有受 观念，他认为，法律权利可奠基于实证法律体 尊重的一些权利，这种主张常常与义务论道德 系，而道德权利则缺乏那样的基础。正如徐向 架构相关联，与其所致力于阐述和辩护的功利 东教授所指出：“关于权利的有意义的陈述必须 主义的根本精神不一致；二是密尔功利主义以 被理解和分析为关于 ‘有益义务’的陈述，而 追求幸福最大化为最终原则，其结果必然导致 关于义务的陈述则涉及强迫性的法规的要求 对他人正当权利的侵犯，因此，密尔功利主义 ……按照边沁的观点，既然道德权利被认为不 对功利和权利的道德诉求之间存在明显的理论 依赖于社会承认和社会强化，因此就不存在道 张力。然而，在笔者看来，尽管密尔功利主义 德权利这样的东西。”［１］（Ｐ７６９）密尔在认同法定权 理论表面看来似乎存在上述问题，但是如果我 利的基础上致力于正义主题的论述并拓展了对 们从整体上考察密尔功利主义的理论体系，我 道德义务和道德权利的阐述，从而赋予道德权 们便会发现，他对功利和权利的道德诉求是融 利概念重要的地位。正是由于密尔在其理论中 贯一致的，因而并不会产生上述张力。本文正 收稿日期：２０１７－０６－０３ 作者简介：符海平，男，哲学博士，广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 本文系２０１７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项目 “马克思社会理想中的美德伦理思想研究” （项目号：１７ＣＺＸ０６２）、２０１７年度广州市哲 学社会科学发展 “十三五”规划马哲专项一般课题 “马克思伦理思想的完善论之维及其当代观照研究”（项目号：２０１７ＧＺＭＺＹＢ４４） 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①　在平时对密尔功利主义的学习讨论过程中，经常有些同行研究者会提出下述观点。 ·３７· 云南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第１７卷 ·第４期　　　　　　　　　　　　　　　　　哲　学 是以此为出发点，试图厘清密尔的权利观念并 其正义观念的过程中，密尔首先把它与义务概 阐释这些权利是如何与其功利主义相关联，以 念联系在一起。“无论何种形式的义务观念，都 及它们是如何相互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