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师(二)-彭开明译.pdfVIP

小牧师 第二十章 爱心已生，犹豫不再 在我动念头撰写本故事很久以前，便不时将故事讲给小孙 女听，时至今日，她对某些部分甚至比我还更熟悉。要是你看见 了我从稿纸上抬起头来问她，“关于牧师的那些花，伯斯对吉恩 是怎么说的？”或者，“在闹事那天夜里，亨得利·蒙恩藏在何处？” 并且听见她充满自信的回答，你便会得出结论，虽然她晚生了多 年，对这些事件却所知甚深。此时，我提到这一点，是因为在某 个地方上她的记忆与我的不一致。她坚持认为，是受到打扰的 那两个男孩告诉了罗布·道有关他们俩树林里相会之事，而我的 印象却是，罗布·道是见证人。如果她说的是对的，罗布·道一定 是吓唬了那两个男孩，搞得他们不敢向他人吐露风声，因为可以 肯定的是，这一有辱宗教的事件在纱头镇并未传开。不过，惟一 要紧的是，我们清楚，无论如何，罗布已知道相会之事。最初这 事产生的后果是，他郁郁寡欢地开始酗酒了。 我了解这些事后，多次设想过，倘使道将他所发觉之事当时 向我泄露了，他们的相会会有何种结局。假使我那会儿怀疑过 罗布为什么变得如此闷闷不乐，盖文的未来很可能大相径庭。 !! 在峡谷，我不时与罗布碰面，我总是装着不经意、使他不至寻根 究底的样子，向他打听有关小牧师的消息，可是他告诉我的仅仅 是镇里的传闻；至于我本当知道的，纱头镇则永远可能不清楚的 那事，他始终守口如瓶。我猜想，对盖文他则是怕了说。盖文好 几次尽力想感化他，但未能奏效。 然而，罗布的心扉却一度向一个人敞开了，或者不如说，是 那人迫使他敞开了。井边相会几天过后，罗布带着威士忌酒味 走过银行街尽头，突然碰上了一根著名的拐杖，那位医师用拐杖 将罗布抵在墙上。 “嘿，”直言无讳的医师蔑视地望着罗布那双昏花的眼睛说 道，“你就是这样悔过的吗？呸！罗布·道，就算你是个没有血性 的人，想想迪斯哈特先生为你的所作所为，也该避开酒店啊。” “就是想到他，俺这才进酒店的嘛，”罗布咆哮道，一把推开 拐杖。“别管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麦克奎因问道，这回是引他上钩。 “去问他自家，去问那娘们吧。” “什么女人？” “将你这根拐棍从俺颈子上移开。” “休想，除非你告诉我，你们大伙为什么都在讲牧师的坏 话？” 罗布一心想对盖文保持忠心，做他的信徒，现在绝望之下性 情已变得非常狂暴。 “你再说 ，”他突然发作起来，“说俺在讲牧师的坏话，那俺 没得敢在她身上做的事，就拿你来试一试吧。” “她是谁？” “谁个谁？” “那个女人，牧师同———” #! “俺没得说女人的事，”可怜的罗布说道，为盖文产生了警 觉。“医师，俺愿意在司法长官面前发誓，俺从来没得见过他们 一块在凯麦斯。” “凯麦斯！”医师惊呼道，突然恍然大悟了。“啐！你不过是 指那位吉 卜赛女郎。罗布，这事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他为什么在 那里同她会面。” “她已经迷住他 ，你知晓吗？俺看见他想用胳膊抱住她， 你知晓吗？他们在喀丹姆树林里有得幽会的地方，你知晓吗？” 这一串话从罗布嘴里冲口而出，他真想能够收回去。 “俺喝醉了，医师，醉得发昏，”他慌忙说道，“俺望见在场的 不得是牧师，是别的人。” 医师再也休想从罗布口里掏出什么东西，不过他听到的已 经足够让他抽上几听烟思索一番。就像不少以当个遁世者引以 自豪的人那样，麦克奎因也喜欢这不请自来的小道消息；并且如 同纱头镇所有的人那样，他也确实对这号事极好饶舌。不过，他 对盖文极其尊重，并未感到这则新闻非常逗人。因此，他在调查 老光派教民是否也像罗布那样忧虑时，十分小心谨慎。“没听说 你们牧师已经找上了对象的消息吧？”他问了好几个人，但得到 的回答仅仅是：“有得消息说，格拉斯哥一位女士送了一篮一篮 的花给他，”或者，“他是张开眼睛在找，但是并不着急，嗨，他是 在麦秆堆里找燕麦叶片哩。” 这使麦克奎因确信，会众对吉 卜赛女郎之事一无所知，但他 并未就此感到满足，就找了个机会，邀请盖文来到他诊所。对医 师而言，这是他家里最舒适惬意的角落，但对我以及别的许多人 而言，这个房间却散发着柩车的气味。散乱地扔在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