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哲学-(俄)尼·别尔嘉耶夫著董友译.pdf

第 1 页 第 一 编 第 2 页 第 3 页 第 一章　　哲学与宗教 近来在主导意识 中，创造性果敢精神正在消失 。人们思考 的是 关于存在，写的也是关于存在，但是，曾经有过一个时期，那时人们 思考 的是存在 ，写的也是存在 。那时的存在 ，现在则成 了可 以回忆 也可 以研究写作 的对象，即关于存在 。所 以，我们 的时代可 以说是 如此 “科学的”，科学谈论的是关于存在，而不是存在 。一般地说科 学，特别是历史科学，正在出色地研究宗教、神秘主义，研究毕达哥 拉 斯（ ，或者 圣 奥古斯 。但是 ，即使圣 奥古斯丁本人也并非是科学，他是存在 ，是科学研究可 以描述 的对 象。已经很少有人敢于像从前那样写存在本身 ，写 自己的东西 。所 谓 自己的东西 ，不是特殊定 向意义上 的，而是直接找到生活意义上 的东西，这就是圣奥古斯丁的创作 中，神秘主义者 的作 品中，从前 哲学家著作 中的东西 。教会 的伟大导师 曾写过存在 ，揭示过基督教 的生活奥秘 ，而现在 只有勇气来描述教会 的导师，写他们 的果敢精 神 ， 自己已经不敢 了。现在写 的研究著作是论 以前的神秘主义 ，论 以前的形而上学，论柏拉 图 （ ，论司柯特 。埃里金纳（ ，论梅斯特尔 埃克尔特 （ ，论 雅 各 布 伯 麦（ ，论圣特利兹（ ，而神秘主义本身、 形而上学本身、宗教经验本身呢？已经不敢 了。恭恭敬敬地写埃克 尔特 、伯麦 ，但是不成体统地写埃克尔特或伯麦所写过 的东西 。我 们腼腆地用论述关于存在 的历史研 究著作来进 行掩饰 ，我们害怕 要求人们只论述关于存在 的科学 。当我们面 向过去时，往往为我们 先人 的创造性果敢精神感到惊讶 ：他们敢于存在 ，而我们则失去存 第 4 页 在 的勇气 。我们敢于揭示 的只是 自己关于存在 的论述 ，却不敢成为 存在 。腐蚀我们时代 的是近乎病态 的反省 、永恒怀疑 自己，怀疑 自 己占有历史的权利 ；而松弛的信仰、软弱无力的选择则贬低我们时 代 ，不敢极其热情和毫不动摇地对某物和某人表示爱，做事无精打 采 ，摇摆不定 ，害怕看 自己和邻人 的神色 。意志的涣散和软弱无力 正在 毁灭果敢精神 的可 能性 。精神胆怯必然伴有 意志选择 的软弱 无 力 。 这些可悲 的征兆就是批判 时代 的特 点 ，只有组织 时代才 具有 信仰、爱、选择的果敢精神 。批判时代主要是论述关于存在，组织时 代则主要是论述存在 。不可避免 的分化过程走得太远 了，所 以在文 化 的各个方面 ，要求整体化、恢复有机完整性的过程正在成熟 。尼 采（ ）对于我们时代 的伟大意义就在于 ，他 以前所未有 的 果敢精神决定道 出存在 ；他破坏批判时代 的礼教，轻视科学时代 的 体面，这成了生活本身、生活奥秘的呼声，而不是论述生活。光荣的 科学善心、科学的谦虚 、科学的 自我约束 ，在我们 时代经常只能成 为信仰和爱中软弱无力 、胆怯、缺乏意志 以及选择之优柔寡断的掩 盖物 。掩盖 内心空虚 的世俗礼节和习俗太 多了，却没有作为生活本 质 的存在 ，因此认为只讲关于存在 的事情才是体面 的，只允许在无 意志无爱 的怀疑论王 国里 、缺 乏意志 的王 国里有论述关于存在 的 公认科学 。主体和客体不正常地分裂 了，存在 本体消失 了，剩 下的只是关于存在 的现象。如果人们没有绝对不可动摇 的信心，那 么最好是讲些关于存在 ，写些关于存在 ，而不是存在 少 负 些 责任 。 有人可能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