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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佛蒙特州环境法院的发展及对中国的启示* 李挚萍 [摘 要]2007年以来，中国已有多个地方法院建立了环境法庭。这一新生事物引起 学界和司法界的极大关注，对于这一特殊的法庭应该如何运作，案件的审理和管理程序应 该如何体现环境案件的特点等，目前仍然属于探索阶段。本文通过研究分析美国佛蒙特州 环境法院的产生背景、程序规则、法院运作和案件审理方式等情况，以期为中国的环境法 庭建设提供参考借鉴。 [关键词] 环境法庭；美国佛蒙特环境法院；环境诉讼；环境调解 [作 者]李挚萍 （1965-)，女，广东茂名人，中山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中国环境科学学会环境法分会副主任委员。主要研究方向为环境资源法。 一、美国佛蒙特州环境法院产生的背景分析 1990年，美国佛蒙特州议会创立了佛蒙特州环境法院，这是美国最早也是目前惟一的专门环 境法院。 佛蒙特州位于美国东部新英格兰地区，面积为24887平方公里，人口只有60多万，该州又 称为绿色森林之州，森林覆盖率达77%，主要的产业是乳制品生产加工、旅游等。佛蒙特州环境 优美，冬季白雪皑皑；夏季山青水绿、风景如画；秋季层林尽染、绚丽多彩。佛蒙特州是美国环 境质量最好的州之一。什么原因导致一个环境质量那么好的州诞生美国惟一的一个环境法院呢？ 佛蒙特州的环境质量并非一直如此。作为美国大陆最早的殖民地之一，该州被开发较早。在过去 两个世纪中，佛蒙特州的人口经历过大起大落，一开始在这里定居的是农民、伐木人和猎人，后 来，许多农民向西部的大平原地区迁移。同时，由于过度采伐，森林迅速消失，林木业也呈下降。 这些人口损失给佛蒙特州的经济带来了一定的打击，但同时也使这里的土地和森林得到恢复。由 于佛蒙特州没有工业，因此，它避免了20世纪工业所带来的一些问题。今天佛蒙特州的大多数森 林是再植森林。 本文是美国国际开发署*资助的佛蒙特法学院与中山大学的 “中国环境法”项目成果之一。作者在本文写作时曾 多次对美国佛蒙特环境法院的资深法官玛丽达斯 ·莱特 M（eridethWright）进行访谈，对于莱特法官的大力支持， 在此深表感谢。 近现代以来，佛蒙特州政府在环境保护、社会福利和防止城市化等问题上始终坚持激进的态 度，社会公众的环境意识也很强，这导致该州的环境资源立法很多。各项环境资源立法都有 自己 的执行程序和机制；违法的处罚措施也有较大差别，有些立法规定了刑事处罚措施，有些立法仅 规定了民事处罚措施；救济途径也各异，有些立法规定可以向法院起诉，有些立法则规定向环境 委员会申诉。由此导致环境违法的结果很不一致，产生社会不公平，统一执法过程因而显得非常 必要。议会在讨论采取何种方式统一执法过程时，也曾探讨过是否采用与其他州类似的在行政机 构内建立行政申诉机制，或者由传统法院执行法律，但是他们更希望创设一种快速解决环境纠纷 的新途径，于是，议会通过立法建立了一个独特的司法机构，即环境法院来解决这个问题。 1989年，佛蒙特州议会通过了 《统一环境执行法》(Uniform EnvironmentalEnforcement Act),{1}亦称98号法。该法有四个主要的目的：第一，加强环境执法。通过州自然资源局 {2} 的秘书行政执法。该法明确规定包括空气质量、水污染控制及管理、土地使用、固体危险废物和 危险物质、地下水开采等17部法律和20项管理计划中的民事和行政执行规定交由自然资源局秘 书负责执行。{3}除了个别由联邦授权的环境管理计划外，受管制的社区和公众可以期待以一个 统一的过程执行佛蒙特州的环境法。第二，增强法院的民事执法。州自然资源局秘书和自然委员 会的土地使用小组，可就土地使用许可相关问题向法院起诉，要求违法者遵守法律、改正其行 为、采取救济和缓解措施、支付民事惩罚金等。这类诉讼通常交由州的司法总长以州的名义提 起。{4}第三，在法院系统内建立环境法院。环境法院受理全州范围内涉及佛蒙特州法第十编的 第 151章、第201章和第222章，第二十四编的第117章和第61章等法律而提起的环境和土地案 件。{5}第四，将环境执法过程标准化以确保执法的统一和公平。该法统一了大部分的环境行政 执法过程、环境司法执行途径、对环境行政决定不服的上诉途径等，统一了执法手段和处罚标准， 为行政处罚建立一项公平和协调的机制，防止人们从违反环境法的行为中获取不公平的经济利益 和优势。{6}《统一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