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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白山水画集 ——黄山情（云之恋） 天 津 （全国优秀出版社） 序 —孔六庆 作为工笔花鸟画大师的李长白教授晚年画出了一批前无古人的山水画，是当今中国画坛应该瞩目的事情。 李长白（1916—2005），浙江兰溪人。1933年考入杭州国立艺专，跟从林风眠教授学西画，同时也跟潘天寿学中 国画，1939年毕业。1944年潘天寿任杭州国立艺专校长时，被聘为国画工笔花鸟讲师。1949年创立“杭州孓民艺术研究 所”。新中国成立后任教于南京艺术学院（前身为华东艺专），专门从事工笔花鸟画的教学工作，于是倾毕生精力建立 了自古未有的工笔花鸟画教学体系，出版的教材有《花卉写生构图》、《花卉设色技法》、《翎毛写生设色》、《工笔 花鸟画创作》，发行量大而学之者众。同时，他的工笔花鸟画深入宋元而自出“静美妍丽，空灵清新”的风格，既与于 图1 猴子观海 非 “刚劲硬朗、雄健朴实”的风格不同，又与陈之佛“图案意趣构造画境”的风格不同，堪与于非 、陈之佛并称为 “新中国以来工笔花鸟画三大家”。但1970年起，李长白开始兴趣于山水画，1987年退休之后更是兴趣有加，并且和他 以前画工笔花鸟不求闻达的状况一样，10多年里静心创作了一批不与时人同的山水之作。 李长白山水画的总数量有200件之多。其中临摹之作约10件左右，绝大部分作品具有明确的表现元素而有强烈的个 人风格，其中黄山题材的山水画约近100件。他涉及山水画的时间点，一是1939年到1940年，当时临摹了几幅南宋刘松 年、马远风格的古画，此后30年没有山水画信息。二是1970年起临摹了几幅傅抱石山水画，此后山水画信息不断。所画 题材，既见中国的湖景山色和名岳风云，又画美国的山林风光和蓝天白云。前者如黄山作品系列、桂林作品系列、武夷 山作品系列等，后者有《美国黄石风光》和《加州森林》等作品。既见写实的，如前举例者；又见幻象的，如《高原风 情》系列、《火山风云》组画、《雪山风情》组画中的有关作品。 近百件的黄山题材作品，也就是该画册所收集的，孕育、发展、成熟了李长白山水画的风格。其中，三幅在不同时 图2 排山倒海 间画的《猴子观海》见证了他山水画风格的演变。 一是1974年所作（图1）的形出写实。在静态中由近及远的层层画云、吸收西洋画的天际线透视法、朝霞满天的红 调子渲染等特征，画出了自己观看黄山日出的感受。此图在一平方尺多的画幅内，用红色调子像照片一样写实表现了波 澜壮阔的云层。其站在云层之上极目宇宙的抒怀，让太阳在红色中留白，红色却在绿色的对比之中。红色用在绿色的对 比中，是指左下角近景山树色彩的墨绿，经山岩紫墨色的过渡，调和于通幅红色调的处理。跟他其它作品往往将红色与 墨黑搭配不同，此作与绿色的搭配，画出了一种晨曦时分的清新感。 二是1989年所作（图2）的形神兼备。在动态中千山群峰排云宇宙的画云，有云与山、云与树交融的画云法产生。 由近而远的云，利用远近关系依据山峰结构，并以山树为标志组织了排云的秩序，山树由大而小、由深而淡地向纵深推 进，让人意会山体的渐行渐远而一直融入远方云层的深处。这样云与景交融的处理，是以前他的山水画少见的。并且近 景之中亦融入云气，既顺水推舟地处理了近、中、远的山景层次，又通过浓淡节奏的渲染表现了大自然的神秘感。例如 飘入猴子观海山石下方的云在灰色中的闪亮，所呼应的上方白云，是由绿而蓝，由蓝而紫，由紫而泛红光的远近关系， 特别是最远处白云的一抹微红经天际深色墨花青衬托，天空更神秘了。此作画云的意境、造型、技巧，基本臻于完善。 三是1992年所作（图3）的神出意象。“猴子观海”处，是云层连排奋发如大海滔天的巨浪直至天边，近景与中景 图3 白云回望台 之间的山谷处升腾的云烟，犹如拍岸而过的白浪虽稀落却壮观，全图意境深邃，气韵灵动，气势恢宏。前景的逆光取像 之深墨，中景猴子观海处的由深而淡、由实而虚的与云海交融之处理表明：李长白山水画对于“云”与“逆光取像”两 个表现元素的运用，正臻于炉火纯青的程度。 “云”的表现元素，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