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与“那么”的篇章不对称研究.docVIP

“这么”和“那么”篇章不对称考察 零．前言 “这么”、“那么”可以看作是从“这”、“那”衍生而来的，但作为谓词性指示代词，在句法分布、篇章用法等有关方面和体词性指示代词“这”、“那”明显不同。本文将主要描写、分析“这么”和“那么”篇章用法上的不对称。在篇章中二者的不同最直观地表现在使用频率上。在1.645亿字的清华语料（1）中，“这么”和“那么”总的使用频率之比是9703：17804=1：1.8；在5900万字的“清华语料·中国百家报刊精选”中，二者使用频率之比是245：357=1：1.5(2)。这和“这”、“那”系其他词语是完全不同的。（杨玉玲2005/2006） 一．“这么”和“那么”的外指功能对比 所谓“外指”就是“这么”、“那么”的指称对象不存在于篇章内部，而是存在于外部语境中。“这么”的外指频率低于“那么”，二者之比是54：103，前者占其全部用例的22%；后者占其全部用例的28．8%，这和“这”、“那”系其他词语是不同的。 外指用法中，“这么”和“那么”的使用主要决定于时空距离远近。如被表述的对象就在眼前，即当时当地，该对象与说话人的空间距离就近，那么修饰该对象的属性一般用“这么”。 相反，如被陈述的对象不在眼前，而是发生在远处或过去即当时不当地或当地不当时，那么修饰该对象的属性一般使用“那么”。如： 1．“你怎么走得这么慢？”他吃力地回答：“我只能走这么快，我怕是走不动了。” 2．你头脑这么清楚，让你‘安乐死’，谁敢批准！ 3．深深的夜空中摇曳的树枝旁，挂着我心爱的月牙儿。她是那么圣洁，那么平静，那么端庄无瑕，…… 4．轻轻叩开羊城女兵营门，扑面而来的是股股异样风。那么纯净，那么甘美，那么让人想得很高很远…… 5．钟部长生前对我那么好，我忘不了他。 外指用法下的“这么”和“那么”都不宜互换。如： ？你头脑那么清楚，让你‘安乐死’，谁敢批准！ ？深深的夜空中摇曳的树枝旁，挂着我心爱的月牙儿。她是这么圣洁，这么平静，这么 端庄无瑕，…… “那么”用于强烈的抒情，常多个连用，这是它不同于“这么”的一大特点，也是其外指频率高于“这么”一大原因。 “那么”外指的频率比“这么”高的另一原因是，在否定句中“那么”占有优先权。在否定格式“不/没有+这么/那么+形容词”中，“不”对“这么”有绝对排斥性，而对“那么”很有亲合力。如： 6．视锥细胞中要是缺少某一种色素，或者全部缺乏，那么对颜色的感觉就不那么完善 甚至完全失去，这就成了色盲。 7．然而尽管这样，要这些小字辈理解祖辈的苦心，却不那么容易。 沈家煊（1999）曾指出，“‘这’和‘那’用在否定句中就会出现标记颠倒的现象：‘那’而不是‘这’成了无标记项，……”，“这就是说，‘这’和肯定有一种自然的联系，构成一个无标记组配，‘那’和否定也有一种自然联系，构成另一个无标记组配。”这是因为“不+这么/那么+形容词”暗含一种比较，是拿当时当地的现状和想象中的情景相比，如例7中“不那么容易”是说现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等。想象中的非现实的情景距离我们的现实生活自然远，选择“那么”自然是合情合理的。另外，“不”是对某性质或状态的否定，即这种性质或状态不存在于当时当地；而“这么”作为近指词，是说明它所修饰的性质或状态存在于当时当地，二者互相矛盾，相互排斥。“那么”则相反，说明它所修饰的性质或状态不存在于当时当地，而是存在于彼时彼地，这和“不”不矛盾。所以“不”对“这么”有绝对排斥性，而对“那么”很有亲合力。 Hongyin Tao (1999)认为，言谈结构的变化（是对话还是叙事）是决定“这”和“那”使用的一大因素。从上面的分析来看似乎也是这样，但我们觉得对话和叙事只是外在形式上的表现，用“这么”还是用“那么”更深层的原因是时空间距离的远近。同样是对话语体，如所指性状不在此时此地，即时空距离远，也不会使用“这么”，而要使用“那么”。如： 8．“我妈妈的头上咋长着那么多圆圈圈的弹簧呀？” 9．你们工作那么忙还抽时间来看我，谢谢你们。 所以，我们说，决定“这么”和“那么”使用的根本因素不是言谈结构的变化，对话和叙事充其量只能说前者比较适合于表达此时此地的情景，而后者比较适合于表达彼时彼地的情景。 二．“这么”和“那么”的回指功能对比 所谓“回指”就是指称对象在前，指称词语“这么”、“那么”在后。“这么”的主流用法是回指，共173例，占其全部用例的70．6%，而“那么”的回指仅39例，占其全部用例的11．2%。二者的使用频率是4．4：1。 “这么”和“那么”的回指有超句回指和句内回指两种。所谓“超句回指”就是“这么”、“那么”和其所指不在同一个分句；而“句内回指”是指“这么”、“那么”和其所指同在一个分句。比较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