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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跨界污染治理中 政府合作的法律规制模式 石佑启　黄　? 内容提要　近年来，跨界污染问题的加剧推动了跨界污染治理中政府合作的实践进程。为保障政府合作 能够稳定有效地进行下去，必须将这种合作行为纳入法治的轨道，使其受到法律的规制。当前跨界污染治理 中政府合作的法律规制包括硬法规制与软法规制两种模式。这两种模式在各具优势的同时，也表现出一定的不 足。为实现优势互补，应构建起硬法与软法有机融合的混合规制模式，以增强法律规制的效果，达到预期的目标。 关 键 词　跨界污染治理　政府合作　硬法规制模式　软法规制模式　混合规制模式 　　长期以来，我国奉行的“高消耗、高污染”的 家制定或认可、依靠国家强制力保障实施的法律 粗放型经济发展模式，在促进国内经济增长的同 ①，它是“我国传统法概念的继承者，是对历 规范” 时，也造成了严重的环境污染问题。且受人为与 ② 史的保留” 。从历史发展进程来看，硬法是“国 自然因素的双重影响，现有的环境污染往往还会 家管理”施行过程中的产物。 超越特定行政区划之边界而演化成“跨界污染”。 （一）跨界污染治理中政府合作硬法规范的 对此，单个地方政府或部门在本行政区划范围内 表现形式 所采取的环境规制措施已难以实现有效的防控。 １．环境保护基本法与单行法 “传统行政区行政”的功能局限，催生了跨界污染 作为我国环境保护的基本法，２０１４年修订后 中政府合作治理。为防止政府合作出现失范与无 的《环境保护法》第２０条规定：“国家建立跨行政 序现象，保障合作行为稳定有效地进行下去，应将 区域的重点区域、流域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联合 其纳入法治轨道，使其受到法律的规制。在此背 防治协调机制，实行统一规划、统一标准、统一监 景下，研究跨界污染治理中政府合作的法律规制 测、统一的防治措施。前款规定以外的跨行政区 模式，回应政府合作的法治化问题，具有重要的理 域的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的防治，由上级人民政 论价值和现实意义。考察我国跨界污染治理中政 府协调解决，或者由有关地方人民政府协商解 府合作法律规制的现状，主要有硬法规制模式和 决。”从各环境保护的单行法来看，涉及跨界污染 软法规制模式，推动这两种规制模式的有机融合， 治理中政府合作的法律主要是《水法》与《海洋环 构建一种混合规制模式，是增强规制效果的客观 境保护法》。其中，《水法》第 １２条第 １款规定： 必然选择。 “国家对水资源实行流域管理与行政区域管理相 结合的管理体制。”《海洋环境保护法》第８条规 跨界污染治理中政府合作的硬法规制模式 定：“跨区域的海洋环境保护工作，由有关沿海｀地 所谓“硬法”，是指“那些体现国家意志、由国 方人民政府协商解决，或者由上级人民政府协调 １４７ ２０１５．６ 解决。跨部门的重大海洋环境保护工作，由国务 时采取措施，处理污染，并通报相关地区人民政府 院环境保护行政主管部门协调；协调未能解决的， 和报告上级人民政府。”在地方政府规章方面， 由国务院作出决定。” 《广东省珠江三角洲大气污染防治办法》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