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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图书官修史 霍艳芳　 著 武汉大学出版社 总　 　 序 曹　 之 我是一个不好写序的人ꎬ 尤其不喜欢写代序ꎮ 鲁迅先生曾经说 过: “代序却一开卷就看见一大番颂扬ꎬ 仿佛名角一登场ꎬ 满场就 大喝一声采ꎬ 何等有趣ꎮ 倘是戏子ꎬ 就得先买许多留声机ꎬ 自己将 ‘好’叫进去ꎬ 待到上台时候ꎬ 一面一齐开起来ꎮ”(«准风月谈 序 的解放» )ꎮ 为了回避 “吹鼓手”、 “戏子” 之嫌ꎬ 我决意不为 “代序”ꎬ 因此得罪了一大批人ꎬ 包括我指导过的几位博士生ꎮ 不 过ꎬ 经过解释ꎬ 博士生们已经理解了我的初衷ꎮ 导师为博士生写 序ꎬ 似乎成为一种 “专利”ꎬ 我愿意放弃这种 “专利”ꎮ 这篇序言 是不得已而为之ꎮ 因为当了 “主编”ꎬ 总要讲几句话ꎮ 人们常用 “图书大世界” 形容图书之多ꎮ 的确ꎬ 世界充满图 书ꎬ 图书充塞世界ꎬ 图书无处不在ꎬ 无时不有ꎬ 人类生活在图书的 层层包围之中ꎮ 人们常用书山、 书海、 汗牛充栋、 恒河沙数、 连窗 委栋、 擢发难数、 积如丘山等词语形容图书之多ꎬ 一点儿也不过 分ꎮ 自古以来ꎬ 我国就是一个读书的大国ꎬ 众多褒贬不一的 “读 书迷”ꎬ 有五花八门的称号ꎬ 清张培仁 «妙香室丛话» 卷六云: 汉世目郑康成为 “经神”ꎻ 何休为 “学海”ꎻ 晋杜预有 　　　　２ 　 中国图书官修史　 “左传癖”ꎬ 人目之曰 “武库”ꎬ 言胸中无所不有也ꎮ 江祏目许 懋为 “经史笥”ꎻ 梁世目任昉为 “五经笥”ꎮ 褚遂良目谷那律 为 “九经库”ꎻ 又目虞世南为 “行秘书”ꎬ 皆美其淹识群书也ꎮ 至晋傅迪好读书而不解其义ꎬ 刘柳惟读 «老子»ꎬ 迪每轻之ꎬ 柳曰: “卿读书虽多ꎬ 而无所解ꎬ 可谓 ‘书簏’ 矣ꎮ” 唐李善 淹贯古今ꎬ 不能属辞ꎬ 人号 “书簏”ꎻ 齐陆澄世称硕学ꎬ 读 «易» 三年ꎬ 不解文义ꎬ 欲撰 «宋书» 不就ꎬ 王俭戏之曰: “陆公ꎬ ‘书厨’ 也ꎮ” 似犹有讽焉ꎮ 他如宋宜黄李郛ꎬ 文学浩 博ꎬ 人号为 “书厨”ꎻ 福清郑格ꎬ 博闻强记ꎬ 时亦号 “书厨”ꎻ 莆田李纲ꎬ 通诸史百家ꎬ 人亦目为 “书厨”ꎻ 通州张大中ꎬ 群 经百氏ꎬ 一览不忘ꎬ 人目为 “黑漆书厨”ꎻ 邛州吴时敏ꎬ 于为 文未尝属稿ꎬ 人目之为 “立地书橱”ꎬ 明武进陈济ꎬ 六经子 史ꎬ 无不究竟ꎬ 时称为 “两脚书橱”ꎻ 南海唐奎ꎬ 遍览诸书ꎬ 称为 “唐书柜”ꎮ 或有过誉ꎬ 要皆美词也ꎮ 随便打开一部词典ꎬ 就会发现由 “书” 组成的关键词滚滚而来ꎬ 如: 书卷、 书帙、 书城、 书籍、 书笈、 书笥、 书香、 书院、 书袋、 书钞、 书桌、 书台、 书种、 书影、 书录、 书虫、 书囊、 书楼、 书 厄、 书跋、 书口、 书脊、 书缝、 书祸、 书价、 书史由图书而命 名的斋堂室名也很多ꎬ 如读书堂 (司马光)、 纟由书阁 (叶梦得)、 万卷楼 (尤袤)、 野史亭 (元好问)、 汲古阁 (毛晋)、 赖古堂 (周亮工)、 士礼居 (黄丕烈)、 思适斋 (顾广圻)、 十驾斋 (钱大 昕)、 积古斋 (阮元)、 四当斋 (章钰)、 双鉴楼 (傅增湘)、 瓜蒂 庵 (谢国祯) 甘桁 «斋名集观»(汉语大词典出版社 ２００５ 年 版) 著录的１０００多个室名大多与图书有关ꎮ 与图书有关的行业也 很多ꎬ 如书店、 书铺、 书局、 书肆、 书林、 编撰、 出版、 发行、 藏 书、 校勘、 辨伪、 辑佚三百六十行生意ꎬ 不少生意和图书有 关ꎮ 与图书有关的故事也很多ꎬ 如囊萤、 警枕、 映雪、 三余、 三 上、 推敲、 祭书、 断织劝学、 凿壁偷光、 一字之师、 著书自娱、 露 钞雪纂、 断齑划粥、 十年磨一剑、 三年不窥园、 头悬梁锥刺骨 詹文元等编 «勤学成才故事 １６０个»(中国青年出版社 １９８２年版) 　 总　 　 序　 　　　　 ３ 讲的都是与图书有关的故事ꎬ 该书第７６则故事云: 唐代武后年间ꎬ 河阴有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