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代_复合型_国家形态简论.pdfVIP

OFLITER』钒瓜E。HISI()lWANDPHIIX)S()PHY 文 史 哲 JOURNAL 2010年第1期(总第316期) No．1，2010(SerialNo．316) 夏代“复合型’’国家形态简论 王震中 摘 要：夏代是由多层次政治实体构成的社会，既有夏后氏这样的王邦即王国，也有许多附属的邦国 (属邦或称庶邦)，还有很多氏族、部落、首长剥族落(即所谓“酋邦”)之类的“前国家”的政治实体。这些多 层次的政治实体之问是不平等的，作为“天下共主”的夏王，既直接统治着本邦(王邦)亦即后世所谓的“王 畿”地区(王直接控制的直辖地)，也间接支配着臣服或服属于他的若干邦国，因而夏王直接统治的王邦对 于其他众多庶邦而言当然就是“国上之国”，而其他众多的属邦由于臣服或服属于王朝，从而使得该邦国的 主权变得不完整，主权不能完全独立，但它们作为邦国的其他性能都是存在的。所以，形成了王朝内的“国 中之国”。这种由王邦与属邦以及其他层面政治实体而共同构成的夏王朝这样的“大国家结构”，可称之为 “复合型国家结构”。 关键词：王邦；王国；属邦；邦国；复合型国家结构 无论是中国古代文明与国家起源于“夏代之前说”还是起源于“夏代说”，夏代已进入文明时代、 已属于国家社会，这在我国的学术界已获得相当程度的共识。然而，夏朝的国家形态即国家结构究 竟是“方国联盟”、“城邦联盟”、“早期共主制政体”、“早期共主制政体下的原始联盟制”?还是“奴隶 制中央集权王朝”抑或其他结构形态?这在学者们之间尚处于见仁见智、众说纷纭的状态。 借用《尚书》等典籍中表示国家的“邦”、“国”之类的词语①，夏代既存在着被称为“夏后氏”的王 邦，也存在着“韦”、“顾”、“昆吾”(《诗经·商颂·长发》、《国语·郑语》)、“薛”(《左传·定公元年》)、 “商侯”(《今本竹书纪年》)等属邦(附属国)，还存在着诸如“方夷”、“畎夷”、“于夷”、“风夷”、“黄夷”、 “白夷”、“赤夷”、“玄夷”、“阳夷”(《古本竹书纪年》)等时服时叛的国族②。夏的王邦，比照周人称周邦 为王国的事例o，亦可称为王国；夏的属邦即《尚书》等文献中的“庶邦”，属于比王国低一级的附属邦 国；至于既包括王国又包括附属邦国在内的所谓“统一王朝”，则可称之为“夏王朝”或“王朝国家”。 作者简介：王震中，山东师范大学齐鲁文化研究中心兼职教授(山东济南250014)、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 研究员(北京100732)。 ①参见王震中：《先秦文献中的“邦～国“邦国”及“王国”——兼论最初的国家为“都邑国家”》，见陈祖武编：《从考古到史学研 究之路一一尹达先生百年诞辰纪念文集(1906—2006)》，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7年。 ②“周族”这一概念中，“国”指邦国，。族”指族落。笔者在这里取用它的模期性，即对于有些政治实体，我们无法准确判定它究 竟是邦国，还是没有达到邦国的族落时，笔者采用“国族”来笼统地指称它们。 ③先秦文献中，诸如《尚书·大诰》中的。周邦”、“我小邦周”等均指周国。此外，在先秦时期已出现“王国”一词，如《诗经·大 雅·文王》：“思皇多士，生此王国。乇国克生．维周之桢。”《诗经·大雅·江汉》：“四方既平，王国庶定。……王命召虎，式辟四方，彻 我疆土。匪疚匪棘．王国来极。于疆于理，至于南海。”金文也有“保睇王国”(《晋公盆》．见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编：《殷周金文 集成释文》第六卷10342．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2001年，第194页)。对于上引文献和金文中的“乇国”．作为最一般的理解．应该指 的是“王之国”即王都．亦即国都。但作为其引申义，于省吾先生认为这个“王囿”与《尚书》中的“明国”、“周邦”、“有周”一样，不是单 指国都。也不包括Ifq方在内。丽为京畿范嗣即t畿之地(于省吾：《双剑i；尚书新证》，见《双剑f；群绝新证》，．卜海：上海书店出版社， 1999年，第112页)。确实，根据《江汉》中“王国”与“四方”对举，可以认为这个。王国”就是指“周邦”即周国，亦即周王直接治理的地 区，后世所谓的“王畿”。 万方数据 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