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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诉信访与基层法院再审程序的激活探析 云南大学学报法学版 涉诉信访与基层法院再审程序的激活探析 王晓军 根据民事诉讼法修正案第178条的规定,当事人 方面的再审申请只能够向做出原生效裁判的上一级 法院提出,也即向中级人民法院或其以上的人民法院 提出.因此,基层人民法院已经不能够受理当事人提 出的再审申请.但我们通过调研发现,在现实中存在 着这样一种很有意思的现象.即案件的当事人或其 他相关人员仍然会以信访这种没有多少限制的形式, 向基层人民法院提出要求使其已生效裁判进入再审 的请求,也即进行申诉信访.对于这种申诉信访,法 院仍然需要处理.法院的常规处理方式便是由法院 专门成立的信访接待部门——信访办公室(以下简 称信访办)来负责接待申诉信访者,一般分以下几种 情况进行处理:1.对于初次提出再审请求的信访者, 引导其向法院立案庭提出该请求,由法院立案庭的专 门人员进行一定的审查,在审查后发现案件裁判确有 错误的,便向法院院长作出汇报,由院长提交审判委 员会决定是否进入再审程序;2.对于可能确有错误的 案件,直接向院长作出汇报,或者由院长自己参与信 访接待而发现;3.对于经审查无再审事由的案件,由 信访办工作人员或者原审案件承办法官或者向信访 者进行解释说明,做好息访息诉工作,或者建议其向 上一级法院申请再审.由此可以看出,法院对申诉信 访的应对基本上走的是由院长发现并由法院决定再 审的路径. 有关再审程序的启动方式,法律上规定除了当事 人申请再审之外,还有生效裁判的做出法院自己决定 再审这一途径.这些申诉信访者显然是知道这一点 的,因为他们借助于信访的方式向基层法院提出再审 的要求,正是希望法院能够决定再审.而在法院决定 再审的程序中,法院的院长无疑起着至关重要的作 用.因此很多申诉信访者便千方百计的想要使自己 的案件受到法院院长的关注.引起院长关注的方式 包括缠访,闹访,直接找院长信访或者找其他机关信 访以给院长施加压力等等.如此,这种特殊的申诉信 访现象便直接与院长及其所拥有的权力发生了关联, 而这一关联所引起的后果则又是不确定的. 一 ,为什么找院长 根据我国现行民事诉讼法的规定,人民法院依职 权决定再审是一条启动案件再审程序的法定途径.① 对于人民法院所具有的此种权力,学界多有批判.批 判的焦点在于认为这一途径容易导致公权的滥用. 也许正是针对这一弊端,最高法院在《关于适用(民 事诉讼法)审判监督程序若干问题的解释》(以下简 称再审司法解释)中,对法院决定再审的前提作了限 制②.虽然这一规定有利于限制并规范人民法院的 再审启动权,但是问题仍然存在. 我们注意到,无论是民事诉讼法第177条,还是 再审司法解释第3O条,都规定了人民法院必须是在 发现原裁判确有错误的情形下才能够启动再审程序. 但是,对于这一确有错误究竟指的是什么,实际上 法律并没有明确的规定.这就必然导致在司法实践 中会产生一定的问题:一方面,由于仅仅规定了抽象 的确有错误情形,而没有任何具体再审事由的规 定以及缺乏对何为错误是实体性错误还是程序性 错误的界定,这就无疑赋予了法院极大的自由裁量 权;另一方面,这也容易导致先定后审情况的发 生.因为对于人民法院来说,在尚未对案件进行再审 审理之前,又如何能够判定案件确有错误?如果 在审理之前就已然认定案件是错案,那么再审程序不 就成了一种走过场的形式?因此,人民法院在决 作者简介:王晓军,西南政法大学法社会学与法人类学研究中心研究人员(重庆400031). ①参见《民事诉讼法》第177条. ②《最高法院关于适用(民事诉讼法)审判监督程序若干问题的解释》第3O条规定:当事人未申请再审,人民检察院未抗诉的案件,人民法 院发现原判决,裁定,调解协议有损害国家利益,社会公共利益等确有错误情形的,应当依照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七条的规定提起再审. 128 涉诉信访与基层法院再审程序的激活探析 定再审之前对案件的实质审查和判定在一定程度上 取代了再审程序中合议庭对案件的审理,使得再审程 序的纠错功能得不到充分的发挥,反倒给法院院长或 者审判委员会以极大的权力. 由此,法院在依职权决定再审的时候享有着相当 程度的裁量权,而这一权力又在法院院长的身上表现 的尤为突出.因为法院院长是有权发现案件确有错 误这一情形并将案件提交审委会讨论的唯一主体. 此外,虽然法律规定院长认为有错误需要再审的,应 当提交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但实际上院长本人对于 审委会的最终决定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因此院长在 决定某一案件是否进人再审时是有着较大作用的. 也正是这作用与权力,吸引着很多想要使案件进入再 审程序的当事人,他们寄希望于院长这一特殊的主 体.由此,我们便可以看到现实中求助于院长的申诉 信访不绝如缕.在武侯法院,就形成了院庭长接待信 访者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