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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继光籍贯新探 2009年11月 第32卷/第6期/ 河北师范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HEBEINORMALUNIVERSITY/Ph_IosophyandSocialSciencesEdition/ NOV.2009 Vo1.32No.6 【历史研究】 戚继光籍贯新探 秦进才 (河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河北石家庄050091) 摘要:戚继光的籍贯,在《明史》中没有详细的记载,在明清文献中有着多种不同的表述,现代人看法也 不一致.根据大量相关传世文献与新发现的碑刻等史料,戚继光籍贯准确的说法应当是:凤阳定远人,山东 登州卫籍,其他各种说法均由此衍生而成.戚继光是明朝祖籍,卫籍双籍并存现象的典型代表. 关键词:戚继光;籍贯;军籍;新探 中图分类号:K24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5587(2009)06—0126—08 《明史》载:戚继光,字元敬,世登州卫指 挥佥事.[1](记载了世袭之职,未记述籍贯之 地.戚祚国纂《戚少保年谱耆编》称:家严讳继 光,字元敬,号南塘,晚号孟诸,世家东牟,官卫 尉,而为东海氏焉.考自始祖详,当元末时,从外 氏避乱濠梁,居定远之昌义乡.,[z]把戚继光家 族世代居住与祖宗发迹之地交代得很清楚.东牟今 属山东,定远今属安徽.因此,熊明陶,王正权等 人申述定远说①,郝子文,周恩惠主张蓬莱说②. 此外,还有人认为戚继光祖籍是江西赣县湖江③, 也有戚继光远祖籍贯的其他说法④.其实,戚继光 之父曾言:先世故姓倪,载在勋府⑤.其祖先姓 倪而非姓戚,故所谓戚继光远祖之说不可信.戚继 光籍贯,是一个从明清以来记载分歧,至今尚争论 纷纭而难以解决的问题,主要是安徽定远与山东蓬 莱两说相争.笔者根据传世文献与燕赵之地近年来 发现的长城纪事碑刻和明朝户籍与军籍制度,试对 戚继光籍贯作新的探讨. 一 ,戚继光自己的籍贯说法 古人的籍贯,不仅是祖籍,原籍,故里,居住地, 人生的标志等,而且与政治,文化等有着密切的联 系.南阳人刘秀中兴汉室,出现河南帝城多近臣, 南阳帝乡多近亲,,C32的格局,凤阳人朱元璋创建 明朝,形成马上短衣多楚客,城中高髻半淮 人](第1弛舯¨的局面,籍贯成为官场飞黄腾达的 重要因素.宋代的洛党,蜀党,朔党等政治派别,以 领袖籍贯为名称;关学,洛学,闽学等学术流派,也以 代表人物籍贯为标志.但是很多历史人物的籍贯, 不仅史志,文集等记载多有不同,各地争论纷纭,而 且本人在不同场合有着不同的说法,戚继光有时自 称蓬莱人,有时自称凤阳,定远人. 自称蓬莱人.戚继光自称:光,东牟竖子 也.[53¨余食封东牟,祖先所留具在.[5](H.¨吾 世东牟,今七叶矣【I(n∞.余故里山东蓬莱 阁.嘲P¨以岁乙酉冬,始生还故里c.]㈣¨.亦自 收稿日期:2009—06—28 基金项目: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燕赵历史人物研究(项目批准号:HB08BLS001) 作者简介:秦进才(1953一),男,河北衡水人,历史学博士,教授,搏士生导师,主要从事秦汉史和历史文献研究. 言:继光,东海竖子也.[5J(诗言:倏奉天王命, 分符东海头.怒发凌齐飙,壮图指吴钩.弹冠桑梓 间,父老慰且酬.[5](又说:岁癸丑,以夷警擢督 备倭山东,起积队于故里.[2](¨指嘉靖三十二年 (癸丑,1553年)奉命督山东备倭.称东海,山 东为桑梓,为故里.戚继光自称籍贯有山东, 东牟,蓬莱,东海等不同名称,这与蓬莱的行政区划 沿革有关.汉武帝驾至东莱(治今山东莱州),临大 海,望祠蓬莱,筑蓬莱城.唐贞观八年(634年),设 蓬莱镇.神龙三年(707年),改黄县为蓬莱县,登州 治所由牟平迁至蓬莱.天宝元年(742年),改登州 为东牟郡,乾元元年(758年),复改为登州,宋金元 沿袭其名.洪武九年(1376年),升为登州府.因 此,登州,东牟,蓬莱,既有地名前后相承的联系,也 有州郡府与县的隶属关系,还有从唐神龙到明蓬莱 一 直是州,府,县治所的原因.明朝山东无东牟县, 戚继光所说东牟,当指唐代东牟郡而言.蓬莱阁,是 蓬莱的标志性建筑,代指蓬莱.地处山东半岛北岸 的蓬莱岬与辽东半岛南端老铁口的连线,是渤海,黄 海的分界线,渤海,黄海,秦汉以后泛称为东海.戚 继光称东海亦是指蓬莱而言,居住在蓬莱的戚继光 家族是戚姓的东海氏. 戚继光家族自明初迁徙到山东都司登州卫,世 袭卫指挥佥事.登州卫指挥使司驻在登州府治所蓬 莱,戚家居住生活已经有六代之久,至今尚有戚家牌 坊,宅第,祠堂,坟墓等在此,戚继光上述自称确有道 理.蓬莱也以戚继光作为自己的骄傲,戚家的宅第, 祠堂,坟墓等已经成为蓬莱重要的历史文化资源,旅 游资源,也成为论证戚继光籍贯蓬莱的根据. 自称凤阳人.主要资料是戚继光主持修筑蓟镇 长城时遗留下来的纪事碑刻.笔者目前所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