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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北地区龙王庙壁画中神灵世界的组织结构 西北民族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年第5期 J.NORTHWESTUNIVERSITYFORNATIONALITIES(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No.5.2004 华北地区龙王庙壁画中神灵世界的组织结构 苑利 (中国社会科学院少数民族文学研究所.北京100732) [摘要]龙王庙对布雨神灵的表述方式,主要可分为雕塑与绘画两大部分.雕塑重在交代布雨神灵.而绘画Jl,J着 意说明龙王及其辅助神的布雨过程.在民众观念中,龙王只是布雨行为的具体实施者.而决定权则掌握在玉皇大帝或老 龙王的手中.随着社会大分工的出现,布雨龙王的辅助神也渐渐多了起来.在壁画中.雷公,电母,风伯和雨师等辅助神 的布雨功能都得到了充分展示.它一方面反映了中国农业社会对雨水的渴望.另一方面也反映了中国传统农业社会中 民主监督意识的逐渐养成. [关键词]龙王庙;壁画;神灵世界;组织结构 [中图分类号]K89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5140(2004)05—0143—05 凡庙即有神灵,这里既是神灵们的居所,也是神灵们用以展示自己的窗口.在中国华北地区,论神 格,龙王的地位并不算高,但论数量,龙王庙则多得惊人.龙王庙的神灵主要是由布雨主神——五位龙 王和他们的血缘助手神龙母,业缘助手神风伯,雨师,雷公,电母以及诸督雨神灵组合而成.龙王庙在神 灵表述过程中有它自己的表述方式,研究它,对于我们从整体上把握民间信仰中布雨集团的神界组织关 系,社会分工,诸神灵发展演变规律以及传统意义上的民间祈雨习俗,都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也是我们 走进神灵世界,探寻神界组织关系,把握布雨诸神演变规律,了解至少100～300年前华北地区民间祈雨 习俗的一条非常有效的途径. 在中国,龙王庙的建制并没有一定之规,有的规模较大,自成体系,有的则规模较小.与别的神灵共 处一座庙宇.在许多偏远山区,常能在路边田头看到不足一人高的小庙,里面没有壁画,也没有塑像.有 时简单到只有一个用纸写成的牌位和两个用罐头瓶做成的香炉.庙的规模如何,一方面取决于该庙神 主的灵验程度与管辖区域,同时也取决于各级地方政府或社区组织对它的关注程度.但无论哪一种, 只要有了一定规模,正殿墙壁留有一定空间,人们便会请来画庙艺人.为龙王庙布置一番. 龙王庙对布雨神灵的表述方式,主要可分为雕塑与绘画两部分.雕塑又可分为泥塑与木刻.泥塑 是指用泥麻等原料塑造出来的神像,而木刻是指用硬木雕刻出来的神像.由于泥塑,木刻这两种表述方 式费用较高,所以仅用于布雨集团中主要神灵的形象表述.在一般的庙宇中,被雕塑得最多的是五龙和 他们的母亲,在场所比较宽裕的龙王庙,雷公,电母,风伯,雨师也常在雕塑之列.雕塑后的神像大都被 施以彩绘,有时用油彩,但最常见的还是水粉. 利用壁画宣传教义,是宗教壁画产生的基本原因.同时.也是宗教教义通俗化的重要手段.许多宗 教在无文字社会中之所以能迅速普及,壁画的宣传作用不可低估. 与其他宗教一样,在中国的龙王庙,特别是在与龙王诞生有关的五龙庙或龙母庙中,都有与五龙诞 [收稿日期]2003—01—13 [作者简介]苑利(1958一),男,吉林长春人,民俗学博士,研究员,萨满文化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兼秘书长,国际亚 细亚民俗学会秘书长,主要从事民俗学研究. ?--—— 143?--—— 生有关的壁画或塑像,但更多的龙王庙,则由于规模的限制,人们只能利用正殿东,西,北三面墙体,通过 绘画方式来表dp他们对龙王世界的理解,并形成一整套相对固定的表现模式. 与其他宗教壁画不同,龙王庙的壁画有着极为独到的艺术布局.通常的规则是,正殿北墙多有一组 以龙王家族为主,有时也夹杂有其他布雨神灵的群像.在延庆民间lt;五龙圣母全图gt;这组群像中,龙母头 戴凤冠霞披,端坐正中.五位龙王头戴梁冠,手持象牙笏,簇拥着其母.在延庆下营老艺人郭保相给我 的画稿上,五龙圣母的整体布局呈拱形,老人解释说那是因为纸小,其实也应是一列横排.她的五个儿 子——五位龙王,为了取全福之义或考虑到视觉上的对称,有时在龙母左边,也就是在中国古代被称为 下座的地方,安置着五位龙王的父亲.当然,这种情况一般仅限于普通龙王庙.在众多龙母庙中,则绝 无老龙王的身影.民间文本解释说,龙母本是未婚处子,因误食上游漂来的一只桃子或是别的什么果物 而偶然受孕….在山西朔州肖西河底村龙王庙的壁画上,在五龙及龙母左右,还有风伯,雨师,雷公,电 母等神.所不同的是,龙王家族的所有成员都是坐像,而风伯,雨师,雷公,电母等都是站像,表现出明 显的等级差别.很显然,他们是作为配祀神出现的.此外在他们的后面还分别站立着时直使者,Et 直使者,月直使者,年直使者及随从若干.它基本反映了当地对以龙王为首的布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