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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良心 ——论道德教育向心灵层面的回归 吕丽艳 （南京师范大学 道德教育研究所） 摘 要：对道德教育的理解总是跟随着对道德的理解。道德的概念经由义务论向目的论 的演化，同时也取消掉了良心在道德中的存在；而对道德理性的错解，同时也忽略了人的位 格性，导致道德理性绕开意志，而取消良心在个体内道德生成中的功用。而在传统的理解中， 道德乃是个体良心的运行，而一切外在的关系都统摄在这种内在的运行当中。在现代社会遭 遇种种道德难题的情形下，需要回到对道德本体的认知中，重新发现道德的本真含义，重视 道德的心灵意义，进而使道德教育回归到心灵层面，培养真正有道德心的人。 关键词：道德；道德教育；良心；心灵 由于社会进化理论的影响，任何的概念演化都被视为理所当然，甚至被当作为人类自 身生存的方式和手段。因此，在由传统向现代跨越的鸿沟之中，许多概念的传统理解都被弃 之荒野，而同时这些概念被以新的装饰、新的面目重新出现在时代的视野当中。道德的概念 就实实在在地经历了这种跨越。在中国语境中，道德以及道德教育的概念发生了诸多的历史 流变，这种流变充分造成了当代中国道德教育对传统德育核心概念的颠覆，从而导致现代的 德育产生了现代问题，即道德教育的去心灵化。 一、道德概念演变中的良心的取消 什么是道德，这是伦理学所探讨的一个基本问题。在规范伦理学中，对道德的理解主 要有两大传统，一个是义务论，一个是目的论。在这两大传统的流变中，也让我们看到了道 德这一概念在古典与现代之间的演化。 义务论的集大成者是德国古典哲学大家。康德的名言：“这个世界上有两样东西让我敬 畏：一是头顶浩瀚的天空，一是内心的道德法则”，已经几乎成为了他的道德宣言。在《道 德的形而上学基础》开篇，康德就指出，世界上除了善良意志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被称 为无条件的善的。康德认为，道德的原则只有一个，而且这个原则是绝对的、“至高无上的 道德原则”。对于这个绝对的、至高无上的道德原则，康德称之为“绝对命令”。这里的命令 意味着只是一个指示或者训律，而与推导和论证无关；绝对则意味着无条件，并且在身份上 也是无条件的，即对任何人都是无条件的。义务论的道德观认为，“原则本身的权威——或 1 者它被给予我们所基于的权威——就是遵守它所需要的唯一理由” 。在康德的理论中，道 德最终所基于的权威是良心或者理性的声音，也就是说良心或者理性给予了道德原则以最终 的来源，因此他称此为自律。当然，康德的理性是既在自身之内，又超越于自身的。因为在 康德的思想中，心灵把它的形式和范畴加到我们的经验之上，而在这些形式和范畴中，有一 些就是为我们的知识提供预设的（比如“因果性”和“实体”），因此，这些预设既不是经验 2 的新的特殊类型的真理 。 事实，也不是“观念的关系”，而是一种被康德称之为 “先验综合” 这样，义务论视域中的道德原则，既是由人内在的心灵、良心或理性综合而成，但是，它同 时又是由形式和范畴这些实体性的预设所组成的先验原则。所以，就可以杜绝主观不同的危 险。因此，可以说义务论的道德原则是由人的良心主观确立的先验原则。在这里，有两点是 重要的：一是道德原则的超越于个体的先验性；二是道德原则经由良心确立的主观性。只有 这样，道德才成为让个体敬畏的内心的道德法则。因此康德的义务论道德原则理论主张道德 只与原则的合理性相关，而与我们的行动后果无关。 目的论的道德观经过边沁、密尔等几代功利主义大师的演绎，现在已经成为这个时代 占主导地位的道德观。之所以称为目的论，是因为这种理论不遗余力地道德规则和道德原则 的实际后果，认为其正当性只能通过它们能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