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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经》的文章逻辑和章法结构 201O年4月 第2期 焦作大学 JOURNALOFJIAOZUOUNIVERSITY №.2 Apr.2010 《道德经》的文章逻辑和章法结构 曾祥芹 (河南师范大学,河南新乡453007) 摘要:《道德经》作为学术论着有了归纳,演绎,类比的逻辑推理链;其章法的宏观,中观,微观结构随 通行本,帛书本,楚简本的不同而呈现严密,松散的差异. 关键词:老子;《道德经》;文章逻辑;章法结构 中图分类号:H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7257(2010)02—0001—03 《道德经》的文章逻辑 文章学视野下的《道德经》研究必须同文学散文视 野下的《道德经》研究区别开来.文学以形象思维为 主.讲究的是形象思维的艺术逻辑;文章以理论思维为 主,讲究的是抽象思维的科学逻辑. 肯定《道德经》为学术论着,还有不少思想障碍要 排除.如老子无论说,老子不辩说.有人认为: lt;道德经gt;的主要特点是不提论点,只摆出论据由读者 去领悟论点.我的朋友贺汪泽在《先秦文章史稿》中 说:老子有大巧若拙,大辩若讷;信言不美,美言 不信;善者不辩,辩者不善的话,巧与辩对举, 美言与辩言对举,辩似乎还是在文饰的意义 上使用的.所以,lt;道德经gt;中没有论辩的语言,只有判 断句式表达的结论.(河南大学出版社1995年9月出 版,第l14至115页)这些观点需要澄清. 中国古代的名辩学产生于春秋战国之际.那时诸 侯争霸,处士横议,百家争鸣,游说论辩之风盛行.议 论文也由此兴起,它是以议论为主要表达方式,或提出 观点,发表见解,或阐明道理的实用文体.晏子使楚的 故事给老子以启发.老子以名号来名不可名之名,以 辩论道,以名举实,宣扬自己的学说.81章的雄 文虽然有不少是提出观点,发表见解,但大多数章既有 论点,又有论据,甚至有论证,确实有阐明道理的论辩 言语,不只是概念,判断,而且有推理. 《老子》81章,几乎每一章都是一篇小小的说理文. 其中大多数章有故或是以这样的文字把因与果, 前提与结论的关系明白地表述出来,有的虽无这样的文 字,实际上仍然是一种逻辑上的论证和说理.比如第2 章: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 善矣.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 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 教,万物作焉而不为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 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这里,老子先以美与恶,善 与不善之相互依存,借故字类推到有与无,难与易, 长与短,高与下,音与声,前与后等对立面相互依存之 普遍性(恒常);再用是以作因果关联,以无为之 事,不言之教为负概念,与有为之事,言教正 概念对立,说明处事,行教有正面,反面两种德性,并以 二者出自圣人为由证明任凭万物生长变化而不加 干涉,生养万物而不据为己有,培育万物而不图酬报, 有所成功而不居功自傲等无为之事和不言之教 的合理存在,颂扬圣人道德的崇高;最后以夫唯…… 是以……的因果复句来总结,正因为不居功,所以他 不会失德,功绩永在. 作为学术论着的《道德经》不但有逻辑推理,而且 形成了推理链. 类比推理.即从这个事实或理论推想到那个事实 或理论,是凭联想,猜想以求同的类比思维.如第66 章: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 王.是以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后之. 是以圣人处上而民不重.处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乐推 而不厌.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老子运用形 象思维,以江海类比圣人,言圣人之德如水之积厚,容 纳百川,度量广大,乐居民众之言下和身后,所以圣人 居上,民众不以为负担,圣人居前,民众不以为危害,天 下的人乐意拥戴而不厌弃他.因为圣人不与人相争,所 以天下没有人能和圣人相争. 归纳推理.即从一个以上的个别去推想一般,是求 大同的归纳思维.如第11章:三十辐共一毂,当其 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 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 为用.老子一连举了车,器,室三个例子:三十根辐条 凑集于一个车毂上,有了车毂中空的地方,才能使车轮 转动而起到车的作用;糅合泥土做成器皿,由于器皿中 有空间,因而才有器皿盛物的用处;开凿门窗建成房 屋,由于房屋中有空间,因而才有居室住人的用处.这 收稿日期:2010—02—12 作者简介:曾祥芹(1936一),男,湖南洞口人,河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主要从事文章学,阅读学和语文教育学的研究. 2焦作大学2010年4月 一 章,有和无对举,利和用分言,依据三个 具体实例归纳其共同性质,推论出有给人便利, 无(空)发挥出它的作用. 演绎推理.即从一般推想出个别或系列个别,是由 抽象到具体的演绎思维.全书几乎每一章都先论道 的一般原理,后以人(事)证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