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治理体系现代化呼唤规划弹性-中国土地科学.pdf

理论探讨 空间治理体系现代化呼唤规划弹性 浙江大学城乡规划理论与技术研究所 韩昊英 我国国土空间广阔，不同国土地域之间的 可完全预见性（Imperfect foresight ），也就是构 自然、社会和经济条件差异巨大。要在一个如 成复杂系统的四个“i ”的充分条件，因而空间 此庞大的国土空间内实现现代化的治理，确实 治理是一个典型的复杂系统。作为一个复杂系 是一项极为艰巨的任务。目前，很多规划管理 统，其还具有以下基本特性： 人员以及学者认为应当通过构建一整套严谨、 1.个体间的互动（Local interaction ） 庞大且精细的体系，来实现空间治理现代化这 复杂系统由许许多多的个体组合而成，单 一目标。然而，考虑到我国当前以及未来一段 一个体的行为不但受到其它个体的影响，其本 时间的技术条件和管理水平，或许首先应当探 身也会影响其它的个体行为，最后，系统的整 讨的一个问题是，以这样一套体系来对国土空 体形态是个体间不断互动所达成的结果。国土 间进行事无巨细的管理是否恰当？ 空间利用中，土地开发者、管理者、使用者以及 从我国空间管理的经验来看，在社会主义 其他各种形式的参与者之间具有明显的互动关 市场经济基础上建立的空间治理体系绝不会是 系。即便以最简单的微观层面土地开发为例， 一种放任市场自由运行的体系，但却很有可能 相邻开发基地也因空间性及机能性形成相互影 走向另一个极端，出现过度的政府干预以及庞 响。例如，某一块用地的开发性质为住宅或商 大繁杂的规划结构。笔者认为，以一套严谨、庞 业用地，将取决于其周边临近地块的住宅或商 大且精细的体系，来对国土空间进行事无巨细 业用地的数量；地块的开发性质和规模还同时 的管理，即便可能也未必适合。主要原因就在 受到周边各类用地的开发规模的影响；个体地 于，这种体系会缺乏足以应对复杂系统的弹性。 块之间关系的互动联系会影响区域整体的开发 一、空间治理是一个复杂系统 形态以及开发管理方式。 空间治理是国土开发和利用过程中众多 2. 非线性动力学（Nonlinear dynamics ） 的部门及个人在错综复杂的决策行为下，交 复杂系统中的组成分子间息息相关，小骚 互作用及影响所产生的综合现象，其对象是 动不会一直维持其在小规模的层面上。在适当 广大的国土空间。空间治理的决策具有明 条件下，极小的不确定会膨胀扩大，使整个系 显的相关性（Interdependence ）、不可分割性 统变得完全无法预测。由自组织产生的非线 （Indivisibility ）、不可逆性（Irreversibility ）和不 性动力的现象存在于具有正反馈和互动性的复 12 土地科学动态2018.6 理论探讨 杂系统中。在国土空间利用中，某些新增的大 5. 整体与局部的互动（Global-local interactions ） 规模土地开发可能不会对系统产生较大影响； 涌现的论点也同时点出了复杂的自组织 而某些特定的、小规模的土地开发却有可能形 系统中的整体与局部之间的相互影响效果。局 成巨大的、难以预测的回馈，在整个系统中引 部角度下的个体之间的互动形成整体组织的结 起无法预测的重大变化。结果不取决于事件 构与形态，这样的结构又影响到个体的行为而 本身的大小，而取决于事件之间的互动关系和 产生不同的相互影响关系。局部的、小规模的 强度。 国土空间利用与更大范围的空间治理便是一种 3. 数量庞大的“作用体”（Many agents ） 互动的关系——微观的国土空间利用受宏观 复杂系统中，自组织现象是建立在系统中 的空间治理体系的限制，而一个动态稳定的宏 组成分子连结（connections ）、互动（interaction ） 观空间治理体系则可以被视为微观的国土空间 及反馈（feedback ）的基础上。也就是说，呈现 利用所涌现而成的整体形态。 自组织现象的复杂系统中必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