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公正的原发性挑战与本位反思.docVIP

第 PAGE 1 页 共 NUMPAGES 1 页 程序公正的“原发性”挑战与本位反思 福建远东大成律师事务所 林宇、郑文鑫 内容提要：甄别、审视典型的刑事案范例，笔者发现，程序公正仍旧面临诸多“原发性”挑战：大相径庭的司法理性、利益驱动的办案思维、屡禁不止的被迫“自证其罪”现象、界限模糊的刑事证明责任与标准、偏颇失衡的司法价值取向。这些问题可能酿成难以止息的“窦娥之冤”现象，不经意间冲击法治社会的司法公信力。借此，我们需要展开深层次的本位反思。 关键词：程序公正 功利办案 自证其罪 刑事证明标准 司法价值取向 缘 起 2010年5月12日，福建某地警方在某车辆查获一部号码手机。因该手机系诈骗工具，同日，车主易某良一家四口全部被刑拘。办案人员顺带扣押易某良所属某工贸有限公司日常经营必备资料14件以及私人物品72件。实质上，手机系易某锋（系易某良的儿子）使用而落在车辆后备箱。最初，涉案人员一致陈述易某良确实未涉案。而办案人员却以“坐等企业破产”等言词威胁、引诱其作有罪供述。同年6月5日，易某良违心配合并交纳120万元人民币后被取保候审。 易某良向检察官陈述确属含冤认罪。因该无罪辩解笔录未随卷移送，一审法院断然逮捕易某良。易某良一审被处有期徒刑缓刑，并科巨额罚金。公诉机关以判决“认定为从犯”不当提请抗诉。后某省人民检察院决定撤回抗诉。二审法院裁定准许，同日撤销原判，发回重审。2012年8月3日，经重审，易某良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上诉后，二审裁定维持原判。 必须提及，某工贸公司年产值两千多万元，易某良实然欠缺为蝇头小利铤而走险的理由。此外，易某良对构罪的关键证据：物证手机的状况一无所知，而易某锋当庭详陈手机的颜色、型号、内存配置等详情。同案人亦表示该手机机主声音与易某良不同。涉案手机亦未查出任何变声软件。控诉证据明显无法得出涉案手机系易某良所有的排他性结论。 一起冤案，让易某良经历了“人生多变故，悲喜两重天”的多维境遇：从列为最后顺位的被告人，最初被判处有期徒刑缓刑，到最终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的“恶果”。该案层层看似合法的司法流程，实质却暴露出刑事司法程序存在的诸多缺陷，由此引发笔者对程序公正问题的若干深层反思。 一、大相径庭的司法理性 法院裁定准许撤回抗诉，却又将案件发回重审，曲线加重刑罚。个中涉及两个问题：其一，检察机关申请撤回抗诉，表明其认为抗诉不当且认可原判。而审判机关却在准许撤回抗诉的同时发回重审，通过“内部函件”形式明示加重刑罚，此情形表明检察、审判机关有着大相径庭的司法理性。假如认定原判准确，而案件又被发回重审“曲线加刑”，则某省人民检察院应当依法行使法律监督职能，对特定判决提出抗诉。然而，检察机关采取了“鸵鸟政策”，默认了与其意见相悖的判决。其二，根据规定，假如未申请撤诉，则审判机关只能依法审理，不得再将案件发回重审。由此，不能排除准许撤回抗诉本质上只是一个“艺术性”的处理，目的在法律程序上为发回重审“正名”。设或如此，某省高级人民法院就涉及滥用发回重审权。 当时，新《刑事诉讼法》虽未正式实施，时任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长张军同志2012年5月21日“全国法院学习贯彻修改后《刑事诉讼法》培训班”的总结发言已强调：要妥善处理新旧法实施的衔接、过渡问题，保证新旧法有序衔接，切实把握好法律适用问题。对现行司法解释或者规范性文件此前已对相关问题作出规定，修改后的《刑事诉讼法》将相关规定上升为法律的，要继续执行现行司法解释和规范性文件的规定；对于限制司法权力、有利于保障当事人权利的新规定，现在即可参照执行；对于扩展司法权力、加大对当事人权利制约的新规定，必须在修改《刑事诉讼法》决定生效后才能执行 /html/2/499393.html。换言之，本案重审程序理应参照新法执行。在没有“新的犯罪事实”、“检察院补充起诉”的法定情形下，重审后将易某良的刑罚由“判三缓三”改判加重为五年有期徒刑，属于适用法律错误。凡此种种，共同指向一个令人深思的事实：事关限制发回重审的新规定被个别 /html/2/499393.html 一个民营企业家因为种种顾虑，不想上诉引发诉累，原本已是憾事。令有识之士纠结的是：易某良无奈、悲哀地想维持一份缓刑的有罪判决，却成为奢侈愿望。设或基于社会正义、人类的基本良知、保障人权的诉讼目标、维护法律的正确实施等不容忽视因素：司法机关本来有义务帮助其洗刷清白之身，而非雪上加霜。 二、功利侦查行为必须遏止 《刑事诉讼法》第107条规定，公安机关或者人民检察院发现犯罪事实或者犯罪嫌疑人，应当按照管辖范围立案侦查。该法第113条规定：对已经立案的刑事案件，公安机关应当收集、调取犯罪嫌疑人有罪或者无罪、罪轻或者罪重的证据材料。这些规定体现了侦查机关行使追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