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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国有企业改革理论的演进与发展 周立群 内容提要：以国有制企业为主要对象的企业改革理论萌生于经济 体制改革，并伴随企业改革的深化而演进发展。本文把中国国有企业改 革理论的演进和发展概括划分为四个逻辑层次或阶段：1）企业的性质 和地位，2）企业行为，3）企业经营机制，4）企业产权和企业制度。 并依次就这四个层次研究的背景、动因、基本内容、方法、理论线索作 了梳理、概括和评析。 国有企业改革理论是公有制企业改革与发展的理论，它随经济改 革的启动而萌生，伴改革的深入而深化，企业改革实践是国有企业改革 理论发展的沃土。中国国有企业改革理论又是服务和指导企业改革和发 展的理论，每一次大的企业改革举措无不有理论上的突破为之开路，为 其先导。国有企业改革理论发展与企业改革实践之间存在着良性互动关 系，它的形成奠定了市场经济经济理论的微观基础，深化了我们对社会 主义经济本质的再认识。同时，象任何新兴的科学一样，国有企业理论 仍是有待发展的理论，它还没有形成一套公认的系统结构，丰富和发展 这一理论还有待在体系、方法、研究范围及深度等方面作出积累和新探 索。 （一）引论 在近代经济学说的发展史上，企业理论始终是经济学体系中的一个重要组成 部份。制度经济学的创始人凡勃仑说，“现代文明的物质基础是工业体系，而使 它活跃起来的主导力量是企业。”今天的时代是企业的时代，“现代经济情况的 理论，必然根本就是一个企业经营及其动机、目的、方法和效果的理论。”1 马克思的经济学说以整体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生产关系为对象，旨在揭示社 会阶级对立和制度的内在矛盾运动规律，并没有严格的当今意义上的宏观微观 之界分，然而我们仍可以将其关于企业性质、企业组织形式、企业内部利益结 构、企业的生产动机和生产方法、积累动机和积累方式、以及市场行为等等精 辟的分析独立出来，视为以资本主义企业为研究对象的企业理论。 在西方经济学说中，企业理论始终占有重要地位，正是厂商理论（Theory of the Firm ）的形成和确立，才使着眼于个量或个体经济单元分析的微观经济 学有 了本体，并最终成为一门独立的科学。近几十年新制度经济学的发展进一 步深化和拓宽了对企业问题的研究。 以社会主义公有制企业为主要对象的企业理论萌生得很晚。在改革前的几十 年里，我国对企业问题的研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在社会主义经济学中企业 理论几乎是个空白点。究其原因至少有三：其一，传统的社会主义经济学研究 的面很窄，其对象集中在生产关系的一般性质，旨在论证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 必然性和优越性。受其研究对象的局限，自然不可能深入探析微观企业层次的 1 [美]凡勃仑：《企业论》，商务印书馆 1962年版，第2页。 1 问题。其二，传统经济学的研究方法主要是围绕“三大经济规律”反复进行释 诠、演绎和推导，不重视对企业的资料搜集、系统观察和归纳概括。在该理论 体系中，似乎没有独立研究微观企业的必要。因为，公有制企业的性质已由社 会经济制度的性质规定了，企业的生产目标和生产方式将由“社会主义基本经 济规律”和“有计划按比例发展规律”支配，企业的分配服从于“按劳分配规 律”。立足于产品经济基础上来审视微观经济组织，其独立的经济行为（即使有 这种行为）对经济运行的影响也是微乎其微的，因而也就没有独立研究企业问 题的必要。其三，在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中，企业不是独立的经济实体， 它既没有独立的财产和权力，也没有独立的利益和目标，从而也就失去了对其 进行独立研究的实体性和客观对象性。如果有某种值得独立界定出来进行研究 的意义，那也只能局限于直接生产过程并将其视为是一个“生产组织”和“技 术管理的单元”。 五、六十年代，我国学术界和实际经济部门曾就企业经济核算问题进行过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