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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山——棋坛霸主们的滑铁卢 1980 年 8 月 24 日至 9 月 6 日，全国棋类联赛三棋个人 赛在郭沫若的故乡四川乐山举行。正值中国改革开放扬帆起 航之初，全国人民意气风发，对未来充满希望，争分夺秒为 实现“四化”贡献力量。棋界上下也是如此，被文革动乱耽 误了多年的老一代棋手和近年涌现出的众多年轻新秀共聚 一堂，龙争虎斗，为把中华棋艺发扬光大而各显其能。 不过，当时谁也不会想到，这次棋类联赛竟然引出了一场棋 坛地震，将多位称霸棋坛已久的名将拉下了马，从而敲响了 中国棋坛改朝换代的黄钟之音。 1980 年的全国棋类比赛与往年不同， 仿照球类联赛实行升降 级制度，成绩不好的棋手就有被降级的危险。对于踌躇满志 的棋手们来说，谁也不愿意被降级，必须为捍卫“名誉”而 战，这就大大增加了比赛的刺激性和不确定性。 先说老大哥自古以来阳春白雪的围棋。 在围棋男子组，赛前夺冠呼声最高的莫过于未来棋圣聂卫平 了。自从 1975 年在第三届全运会上击败老一代围棋霸主、 曾获得三届全国围棋锦标赛冠军的陈祖德而首次捧得个人 冠军后，聂卫平连续蝉联四届全国冠军，稳稳坐在中国围棋 第一人的宝座上。不仅如此，聂卫平还于 1976 年随中国围 棋代表团东渡日本访问，在友谊比赛中取得了五胜一负，包 括战胜日本本因坊冠军石田芳夫九段、天元冠军藤泽秀行九 段等强手的骄人战绩。日本棋界对一鸣惊人的聂卫平赞叹不 已，从此尊称其为“聂旋风” 。在此后的数年中，聂卫平先 后与日本九段高手对弈 20 多局，胜率达到 60%以上。这一 期间，聂卫平还夺得了第一届新体育杯赛冠军和第一届世界 业余围棋锦标赛冠军。 1975年之后的 5 年间，聂卫平独霸中 国棋坛，被国内棋界人士称为是“聂卫平时代” 。当时有很 多人预测，今后 10 年仍将是聂卫平的天下。就连聂卫平本 人，也自感至少 5 年之内还不会有人能够威胁到他 ,, 乐山 开赛前，聂卫平信心十足，大有“冠军非我莫属”之势。棋 界人士也进行了预测，认为年轻棋手虽然成长很快，但还威 胁不到老一代霸主，此次冠军非聂即陈（祖德） 。不料，聂 卫平在轻松闯过第一轮后，却遇到了 20 岁的河南小将刘小 光的顽强阻击。这盘棋聂卫平执黑早早取得大优之势，然而 刘小光充分发挥了擅长攻杀力战的特长，顽强地与聂卫平斗 力，凭借勇猛攻击与精密计算一点一点扭转了局面，终于把 聂卫平拉下了马。输掉这一局后，聂卫平方寸大乱，竟然又 连连输给马晓春、陈祖德、华以刚、黄德勋等人，最后连前 六名都未能进入，爆出了特大冷门。后来《中国体育报》评 选出了当年的国内十大体育新闻，聂卫平惨败乐山赫然名列 前茅！围棋男子组冠军最后被 9 胜 2 负的刘小光夺得，同时 他还获得了 100 元人民币的奖金。若干年后，有日本记者采 访已经成名的刘小光，听说他夺得全国冠军时的奖金才 100 元，不由吃惊得睁大了眼睛。要知道，在同时期决定日本围 棋最强者的棋圣战中，冠军奖金已达到了一亿日元！在这次 乐山联赛中，刘小光展现了力大无穷的棋风，以攻杀或吃棋 取胜的棋局占到了 80%，在劣势下顽强逆转的棋局占到了 40%，有人便称其是“拼”来的冠军。自此，刘小光代替陈 祖德成为了中国棋坛力战派的代表，并收获了众多围棋爱好 者的喜爱。亚军落入了 16 岁的浙江新秀马晓春之手，他击 败了聂卫平、陈祖德和冠军刘小光等强手，但在后几轮中成 绩不太好，以 7胜 4负屈居亚军。这位中国围棋界著名的 “天 才”少年从此起飞，短短几年就从暂定七段升为中国围棋史 上的第四位九段棋手，并取代聂卫平成为了国内比赛第一 人。老将陈祖德开始就输给了刘小光、马晓春等人几盘，小 分落后，致使冠军“非聂即陈”的赛前预言终成泡影。但他 宝刀不老，兢兢业业，从第五轮开始连闯五关，包括战胜了 宿敌聂卫平，最后夺得季军。值得一提的是，比赛中途陈祖 德便开始大量便血， 身体变得非常虚弱。 但他没有告诉别人， 咬牙坚持，硬是下完了最后一轮。赛后不久，他就被发现已 罹患胃癌，不得不入院治疗。陈祖德自此离开中国棋坛 12 年，直到 1992 年才在中国棋院院长任上重新开始参加比赛。 正是因为有了这一番磨难，陈祖德后来写出了一部感动了无 数人的长篇传记文学 《超越自我》 ，还在 1994 年还获得了“人 民文学奖”。在围棋女子组，赛前夺冠呼声最高的是聂卫平 的夫人孔祥明。此前她曾三夺全国围棋女子个人冠军，并在 对日比赛中战绩良好，还战胜过日本九段棋手，是中国女子 围棋第一人。开赛后，孔祥明拿下了实力强劲的上海少年棋 手杨晖，但却失手给了四川棋手何晓任和浙江棋手金茜倩， 只得屈居亚军，冠军被仅负一局的杨晖夺走。聂卫平和孔祥 明这对中国棋坛的“夫妻第一人”，竟在乐山双双落马，可 谓是夫唱妇随。更加可惜的是，他们曾经人见人羡，却没能 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