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人口的健康选择性.pdf

2018年第6期 第39卷 Northwestpopulation 流动人口的健康选择性 摘 要：流动人口的健康选择性一直是学界争论的焦点，有的研究认为，健康选择性会随着人口流动的普遍化而消 失，这是值得商榷的。因此，文章利用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hineseFamilyPanelStudies，CFPS）2010和2012年两轮 数据，先从截面数据和跟踪样本两个角度，结合Logistic回归方法，讨论流动人口的健康选择性；再针对跟踪样本中 的新增流动人口，结合适合稀少事件的firthlogit回归和倾向得分匹配方法，以自评健康为实验变量（treatment），在 剔除自评健康的内生性后，从反事实因果推论的平均实验效应角度，讨论并检验了流动人口健康选择性的存在。 结论认为，流动人口健康选择性依然存在；之所以在一般的统计模型中不显著的原因可能来自于自评健康的内生 性和各种特征对健康选择性的替代作用。 关键词：流动人口；健康；自评健康；选择性；内生性 中图分类号：C92-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672（2018）06-0013-10 收稿日期：2018-01-08 基金项目：北京市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研究（编号：13SHA001）。 作者简介：王伶鑫，女，安徽安庆人，清华大学社会学系博士后，研究方向：流动人口、社会统计学；周皓，男，浙江宁 波人，北京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大学中国社会与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研究方向：人口迁移与流动。 DOI:10.15884/ki.issn.1007-0672.2018.06.002 一、引言 面的影响。因此，流动人口的健康选择性可能与 [1] 自雷文斯坦 发表《迁移规则》以来，流动人口 其他选择性相重合，或被其他各类选择性所替代， 的选择性一直是其研究的重要内容，重点在于回 从而使分析结果表现为不存在健康选择性，但这 答“谁在迁移”这一问题。尤其是正处在特殊社会 并不能说明健康选择性无作用或者消失。因此， 转型时期的中国，人口流动既是一个重要的社会 如果想要真正地讨论健康与流动之间的关系，线 现象，更是社会转型的重要动力来源，对这一问题 性回归或Logistic回归方法可能会由于内生性问题 的回答有着重要的社会意义。众多研究已说明我 而得到有偏的结果，需要利用其他方法来讨论或 国人口迁移与流动在年龄、教育、婚姻状况等特征 解决。因此本文想要讨论的第二个问题是内生性 [2-13] 方面存在着显著的选择性 。近年来，有关选择 是否会导致健康选择性的消失。 [14-18] 性的讨论扩展到了健康问题 。所谓健康选择 本研究将利用“中国家庭追踪调查”两轮跟踪 性是指越健康的人更有可能流动。在中国的社会 数据，通过对比流动（特别是新增流动人口）与非 情境下，移民的健康选择性是否存在及这种选择 流动人口，真正检验了健康选择性在人口流动中 性是否会随着时间、特别是人口迁移与流动的普 的作用。首先，从因果的时间顺序看，截面数据中 遍而消亡等问题仍在讨论中，并未获得一致的结 原因与结果通常都在一个时间点上，从而无法真 [14] 论。如同钰莹等 认为随着社会发展，流动人口的 正判断两者在因果关系中的时间顺序；而本文利 健康选择性逐步随着时间而消亡；而有些研究则 用跟踪调查数据，以前一期的健康作为原因，探讨 持相反意见，认为流动人口仍存在健康选择性。 其对是否流动的影响，才有可能真正讨论流动人 本文关心的第一个问题是利用新的调查数据检验 口的健康选择性；其次，健康一般具有较强的时点 流动人口的健康选择性是否存在。个体健康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