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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大规模商誉减值经济下滑还是财务大洗澡 摘要：文章选取2010—2018年存在商誉减值的A股上市公司，分析了业绩下滑因素和盈余管理动机对企业发生大规模商誉减值的影响，并进一步探讨内部控制质量和审计质量提高能否抑制企业大规模商誉减值。结果表明：经济因素对企业发生大规模商誉减值概率不存在显著影响，财务“大洗澡”动机会提高企业大规模商誉减值的概率，说明企业大规模商誉减值主要受管理者财务“大洗澡”动机驱使。此外，高质量的外部审计能有效遏制企业大规模商誉减值的财务“大洗澡”动机。 一、引言2019年1月，A股上市企业出现了集体业绩“爆雷”一幕，上百家企业亏损金额达到十几亿，甚至几十亿。观察背后业绩大幅度亏损的原因，不难发现大多数企业与商誉减值有重要关联。但是，现实经验表明商誉减值法存在很大的人为操控空间，企业高管可以根据利益需求而不计提、少计提或多计提商誉减值。然而，现有文献在讨论企业商誉减值与盈余管理的关系时，并未区分商誉减值规模，相比于小规模商誉减值，企业利用大规模商誉减值进行“财务大洗澡”则存在较大的资本市场和声誉风险，投资者在面临“暴雷”业绩同时无法掌握企业大规模商誉减值的动机时，往往会“用脚投票”，导致企业股价崩盘。因此在未来收益和眼前风险的比较下，企业很可能仅在大规模商誉减值时才伴随财务“大洗澡”，而在小规模商誉减值时更多出自“业绩平滑”动机。相对于管理者，企业所有者和投资者处于信息劣势地位，为减少企业管理者大规模商誉减值而损害企业价值、侵害投资者利益，需要对管理者行为实施内外部约束。当企业大规模商誉减值出自“业绩下滑”经济因素时，表明企业内部治理水平较差，并且极有可能存在企业对被并购企业错误估值或利益输送等问题。因此提高企业内部控制可以约束管理者的高溢价并购、风险型并购，维护企业利益。当企业大规模商誉减值出于财务“大洗澡”动机时，说明管理者存在盈余操纵行为。理论上，外部审计作为一种对企业内部治理的外部监督，可以有效约束企业管理者的盈余管理行为，越高质量的审计拥有越低的盈余管理水平。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一）大规模商誉减值的经济下滑因素近几年我国资本市场并购热潮不断上升，企业为了推高股价，纷纷展开对外并购，只要被并购对象存在“环保”“高科技”“新动能”等概念，就容易被上市企业所收购，进而推动了股价快速上涨。这个结果导致了并购质量的良莠不齐，并且在并购方与被并购方信息不对称下，高溢价收购现象普遍存在，高商誉资产为企业后期业绩“暴雷”埋下种子。理论上，公司计提商誉减值损失的根本原因是企业业绩不佳导致商誉价值下降，其中有两条最直接的路径：一是宏观经济环境、行业发展前景的黯淡或企业管理不善等，使得市场并不看好企业未来发展，股价大幅度下挫，企业市场价值远远低于账面价值，不得不计提商誉减值准备；二是企业业绩下滑，资产可回收金额下降，被并购企业公允价值降低，企业进行商誉减值计提。造成第二条路径的重要因素是高溢价收购，其背后藏有估值错误或利益输送动机。张雪莹等假设1：业绩下滑是导致企业大规模商誉减值的显著因素（二）大规模商誉减值的财务“大洗澡”动机在企业商誉减值规模通过企业减值测试来确定时，由于商誉公允价值估计的主观性，使得减值测试过程很容易受到人为影响。而在外部人员无法掌握企业详细信息下，就给企业管理人员很大的盈余管理空间，通过不计提、少计提或多计提来满足自身利益最大化目标。诸多学者的研究也证实商誉减值已成为管理者盈余操控的常用手段。ZuccaCampell现实中企业愿意增加更高的风险进行大规模商誉减值，很可能是为达到财务“大洗澡”目的。当一些企业因经营不善、业绩大幅下滑，甚至陷入危机时，通过大额商誉减值使当年度出现业绩巨亏，此后若干年盈利逐渐增长的现象，管理者借此买卖股票实现更大利益。Sapkauskiene et al.假设2：财务“大洗澡”是导致企业大规模商誉减值的显著因素（三）内部控制和审计质量的调节效应企业无法改变所处的外部经济环境变动，但是企业可以控制并购过程中的高溢价、估值错误等问题，减小未来发生商誉大规模减值的概率。孙梦舒假设3：更高质量的内部控制能降低经济下滑对企业大规模商誉减值的正影响程度盈余管理普遍被认为是导致投资者错误投资的重要原因，但由于投资者信息缺乏、实地调研成本过高，因此外部审计被给予厚望。会计师事务所作为独立的第三方，理论上能够保证企业财务报表和审计报告的完整性和真实性，在很大程度上遏制企业管理者的财务“大洗澡”、盈余平滑等盈余管理行为。Katrien et al.假设4：更高质量的外部审计能降低财务“大洗澡”对企业大规模商誉减值的正影响程度三、研究设计（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本文以2010—2018年我国A股上市企业作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