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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昌客使与高昌铁勒诸部的关系 近年来，在吐鲁番的高昌客人博物馆和相关使节文件中，有许多独特的铁勒语翻译和注释，这些翻译在隋唐时期的历史记录中是不同的。 这个译名系列的发现,使高昌与铁勒的关系得到新的实证。铁勒人在北高加索、里海、黑海一线通往拜占廷的丝路贸易中,占有一席地位。因此,这批文书对于深入揭示六至七世纪的丝路形势,具有引人注目的意义。 一 铁勒使的出现 六至七世纪,铁勒是高昌北边的紧邻。《隋书》卷八三《高昌传》云:“北有赤石山,山北七十里有贪汗山,夏有积雪。此山之北,铁勒界也。” 在麴氏高昌供奉客使的文书中,作为紧邻部落使节的铁勒使人频有出现。其中主要有: 1. 河东北部北山地 《隋书·铁勒传》记铁勒诸部分布在七大地区。其中,浑分布在独洛河(今土拉河)以北地区。 哈拉和卓三三号墓所出《高昌众保等传供粮食帐》中有: “……(前缺)桧子传,面五斗, 本件中又记有粮若干斗,“供浑上平地十人” 据哈拉和卓三三号墓文书整理者的题解,本墓年代应列在延昌二十七年(587年)之后。 2. [次]为“斗”,则又为“传” 阿斯塔那三○七号墓所出麴氏高昌晚期文书《高昌竺佛图等传供食帐》中有: “[次]竺佛图传,麵五斗六升, 同件文书中又有麵“一斗三升,供婆瓠孤时(下缺)……”的记载 3. “使使河干,上其人。” 同上引《高昌竺佛图等传供食帐》中有: “麵三斗六升,床米三升,供乌浑摩河先使(使)河干,上二人,中一人,尽十日” 引文中,河干是使人的名字,他是乌浑部族的“摩河(莫贺)先”所遣的使人。则乌浑为族名无疑。乌浑即韦纥,亦即回纥,《新唐书·回鶻传》中还举出“袁纥、乌护、乌纥”等异译,亦在土拉河以北地区。 4. 铁勒统治高昌的东南角 “次吕僧忠传,麵六斗, 同墓所出《高昌□善等传供食帐》中有: “……(前缺)[日]郑伽子传,□□□斗,供鸡弊(弊)零出军(后缺)……” 此鸡弊零部即契弊(契苾)部。《通典》卷一九九作“契苾羽”,谓系两姓合居。岑仲勉先生引《唐会要》卷七二有契苾马,又有苾羽马,指出“似契苾、苾羽各一姓” 在《隋书·铁勒传》所记铁勒七大分布地区中,契苾羽(鸡弊零)在“伊吾以西,焉耆之北,傍白山”这一线。《新唐书》卷二一七(下)记契苾羽“在焉耆西北鹰沙州”,亦在高昌西北方向。 上引文书中,“供鸡弊(弊)零出军”一语殊堪注意。它反映出当时高昌麴朝对作为铁勒一支的契苾羽,存在着封建义务。这一点,实际上与大业元年(605年)后高昌麴氏一度臣于铁勒有关。 《隋书·铁勒传》云:“大业元年,突厥处罗可汗击铁勒诸部,厚税敛其物,又猜忌薛延陀等,恐为变,遂集其魁帅数百人,尽诛之。由是一时反叛,拒处罗,遂立俟利发俟斤契弊歌楞为易勿真莫何可汗,居贪汗山。复立薛延陀内俟斤,字也咥,为小可汗。处罗可汗既败,莫何可汗始大。莫何勇毅绝伦,甚得众心,为怜国所惮,伊吾、高昌、焉耆诸国悉附之。”可见,自605年(大业元年)后,以契苾羽(鸡弊零)的莫何可汗为代表,以契苾羽莫何可汗与薛延陀也咥小可汗为轴心的铁勒统治,在高昌麴朝的政治生活中揭开了新的一幕。 因此,“供鸡弊(弊)零出军”一事,我们初步推断其应发生在605年以后以契苾羽的莫何可汗为代表的铁勒对高昌统治期间。铁勒统治高昌的中坚力量契苾羽部的活动已说明如上,铁勒统治轴心中的另一支中坚力量薛延陀部,是否也见于高昌文书呢? 我们的回答是肯定的。 前引《高昌竺佛图等传供食帐》中又有:“……(前缺)传,粟米一 “……(前缺)[斗]九升,供栈头案豆遮摩訶先,上二人(后缺)……” 前引《高昌□善等传供食帐》中又有:“次畦少何传,麵五 “……(前缺)[传],[麵]二 “……(前缺)九升,供栈头摩[珂](中缺)……人,中十三人,[尽](后缺)……” 同件中还有“床米六升,供栈头……尽廿一[日]……”,“……米一斗二升,供栈头浮……”等 以上各例中,如“栈头大官使”的用例,表明“栈头”为一部族名。“栈头”当即薛延陀。 《隋书·铁勒传》所记七大地区,薛延陀在金山(阿尔泰山)西南,距高昌不远。薛延陀和契苾羽一起虽自公元605年统治高昌,但在此以前已与高昌多有交往。阿斯塔那五一七号墓出有延昌三十七年(597年)墓志,所出文书均可视为597年以前遗物,其中《高昌元礼等传供食帐》中有,某人“传:二斗,供赏栈头吐屯使”,说明薛延陀其时已有使人与高昌来往,从“栈头”一词在高昌文书中出现的频度,可证其为一支活跃的力量,至630年,薛延陀人建立了东至室韦,西至阿尔泰,南至突厥,北至瀚海的薛延陀汗国。 6. 铁勒铁勒部落 阿斯塔那三○号墓所出《高昌虎牙都子等传供食帐》中有: “□[斤],(旁注:赏食十三人)供阿都纥希瑾使(使)畔阤子苐第(弟)” 在《隋书·铁勒传》所记七大地区中,訶咥分布在康国(撒马尔汗)以北阿得水(伏尔加河)附近地区。这是我们目前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