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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暑志》补遗三则 董昭，丰美，阜丰平陵人。曾祖善,《周书》卷30、《北史》卷61有传。祖荣定,《周书》卷30、《北史》卷61、《隋书》卷39有传。父抗,《隋书》卷39、《旧唐书》卷61、《新唐书》卷95有传。诞乃抗第三子,两《唐书》(《旧唐书》卷61、《新唐书》卷95)亦有传,然皆简略,新传尤甚,且叙事杂乱,难知其详。所幸的是,《窦诞墓志》一盒已于1985年从顺陵内出土,并已公开发表(著录于张鸿杰主编《咸阳碑石》26～31页,内有拓片图版及录文,三秦出版社1990年版。该墓志录文又见载于《全唐文补遗》第二辑94～96页,三秦出版社1995年5月版),为研究窦诞其人其事提供了宝贵资料,既可补史传之阙,又可纠史传之谬。现以《窦诞墓志》为纲,参照两《唐书》本传及有关文献资料,略加梳理、考订,撰成《窦诞职官年表》一文,以供研究扶风窦氏家族史及隋唐史之同仁参考。 隋文帝开皇元年(公元581年)辛丑1岁 窦诞生。 《窦诞墓志》称:“(贞观)廿二年二月寝疾,薨于辅兴里第,春秋六十八。”按两《唐书》本传均未载其卒岁与享年,据志文所载逆推,窦诞当生于隋文帝开皇元年。本表沿袭古人计虚岁之旧例,以始生之年为一岁。又窦诞为窦抗第三子,见旧传及《新唐书》卷71下《宰相世系表》,新传及墓志未及其行第。 隋文帝仁寿二年(公元602年)壬戌22岁 窦诞补隋献皇后挽郎。 《窦诞墓志》称:“公擅宇崇峻,器局恢弘。岐嶷之姿,见于抚尘之岁;磊落之志,著自捧履之年。栉沐礼仪,组织仁信。博闻该于书圃,缛藻丽于词林。独步帝京,高视戚里。仁寿二年,释褐补隋献皇后挽郎。”按此节志文无非是说窦诞自童稚以至成年不仅姿质聪颖、志向弘远,而且学问该博、道德高尚,至乃“独步帝京,高视戚里”。如此浮词美誉,实不足信。唯“仁寿二年,释褐补隋献皇后挽郎”关乎实事。考隋献皇后,即隋文帝皇后独孤氏,其乃独孤信之女,《隋书》卷36有传。据传载,仁寿二年八月己巳夜,“后崩于永安宫,时年五十。葬太陵”。同书卷1《高祖纪上》亦载有:“(仁寿二年)八月己巳,皇后独孤氏崩。”闰月(十月),“壬寅,葬献皇后于太陵。”是窦诞之为献皇后挽郎即在此时。众所周知,挽郎只是一种出身而非官职,充其量也只是门荫入仕的途径之一。志文称为“释褐”,诚为不妥。 隋文帝仁寿三年(公元603年)癸亥23岁 窦诞授朝请郎。 《窦诞墓志》称:“(仁寿)三年,授朝请郎。”按朝请郎为散官而非职事官。《隋书》卷28《百官志下》:“居曹有职务者为执(职)事官,无职务者为散官。”开皇六年(公元586年),“吏部又别置朝议、通议、朝请、朝散、给事、承奉、儒林、文林等八郎,武骑、屯骑、骁骑、游骑、飞骑、旅骑、云骑、羽骑八尉。其品则正六品以下、从九品以上。上阶为郎,下阶为尉。散官番值,常出使监检。”据此,知散官之八郎、八尉并开皇六年置,其中朝请郎为正七品上阶。窦诞于仁寿三年授朝请郎,虽系散官,并无实职,但毕竟以挽郎出身进入了仕途。是以旧传记其“隋仁寿中,起家为朝请郎”,与志文相合;而新传记作“隋末起家朝请郎”,则失之甚晚。 隋文帝仁寿四年(公元604年)甲子24岁 窦诞除潭州长沙县长。 《窦诞墓志》于“三年,授朝请郎”后接云“寻除潭州长沙县长”。按“寻”字有“不久、旋即”之义,但时间长短并无一定之规。因此窦诞除长沙县长或在仁寿三年授朝请郎后不久,或在仁寿四年之初,今姑置于仁寿四年。《隋书》卷31《地理志下》载:“长沙郡(旧置湘州,平陈置潭州总管府,大业初府废)统县四,户一万四千二百七十五。长沙(旧曰临湘,置长沙郡。平陈,郡废,县改名焉)”据此,知长沙郡旧为湘州,开皇九年平陈,置潭州总管府,大业初府废,后改为长沙郡,所统四县中有长沙县。考隋炀帝“废诸州总管府”在大业元年(公元604年)正月壬辰朔,“改州为郡”在大业三年四月壬辰(均见《隋书》卷3《炀帝纪上》)。又志文既称诞“除潭州长沙县长”,则必在潭州总管府未罢之时。窦诞在长沙县长任上,墓志以“武城善政,德美弦歌;中牟令积,化光驯雉”誉之,似乎颇有政绩。据《隋书》卷28《百官志下》所载“刺史、县令,三年一迁,佐官四年一迁”的制度规定,在正常情况下窦诞于长沙一任后应有迁转。可是墓志对此竟未置一词,似乎表明窦诞未终此任即遭逢某种变故。考仁寿四年隋朝发生的重大变故有二:其一为七月隋文帝崩,炀帝即位。其二为八月并州总管汉王谅起兵反。这两起变故关系十分紧密。《隋书》卷3《炀帝纪上》载:“(仁寿)四年,高祖崩,上即皇帝位于仁寿宫。八月,奉梓宫还京师。并州总管汉王谅举兵反,诏尚书左仆射杨素讨平之。”又同书卷45《文四子·庶人谅传》载:“以太子谗废,居常怏怏,阴有异图。……及蜀王以罪废,谅愈不自安。会高祖崩,征之不赴,遂发兵反。”按汉王谅之起兵反对炀帝,不仅遭致自身废黜,而且殃及无辜。窦诞之父窦抗即为一例。《隋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