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石》与《十二楼》叙事艺术比较.docxVIP

《五行石》与《十二楼》叙事艺术比较 明末清初的这部小说在冯梦龙的“三言”中达到了高峰。随着明王朝的灭亡和满清统治者登上中国的历史舞台, 话本小说也骤然衰落。到了雍正乾隆年间, 完全是衰落景象。作品稀少, 又回到说教劝诫的老路, 缺少新鲜的血液。笔炼阁的《五色石》和李渔《十二楼》的成就在当时话本小说衰落的情形下出现, 是一种成功。两部作品在艺术上也不容小觑。本文将对《五色石》与《十二楼》在叙事艺术方面的相同与不同之处做些简要分析。 一、 补天之缺即补天 《五色石》与《十二楼》在命名上都很有特色, 但在寓意和其与文章的关系上颇有不同。《五色石》是借女娲炼五色石补天的寓意, 喻石于笔, 期望用文来揭露社会黑暗, 补人世间之不足。《十二楼》中的每个故事的情节都与“楼”有关, “楼”是贯穿全集的一个线索。 《五色石》开头有作者“自序”云: 《五色石》何为而作也?学女娲氏之补天而作也。……然而女娲所补之天, 有形之天也;吾今日所补之天, 无形之天也。有形之天曰天象, 无形之天曰天道。天象之缺不必补, 天道之缺则深有待于补……天道非他, 不离人事者近是。”1 这段《自序》就说明了作书之由与命名《五色石》原因。正因为现实社会的种种缺陷与不足, 于是作者想学女娲氏补天。女娲用实实在在的实物石头来补天缺, 作者直言“吾今日以文代石而欲补之”, 作者虽言“补天”, 实欲以此书补“人事”之缺, 作“文”的目的, 是为了补救世道人心。 与《五色石》同一作者的《八洞天》“序言”中也写道: 《八洞天》之作也, 盖补《五色石》之所未备也。《五色石》以补天之缺, 而缺不胜缺, 则补亦不胜补也。夫天之不克如人愿者何限?今试举其大者言之。”1 作者的“补天”意识明显地表现了出来。 正是因为作者看到了社会中的种种弊端与黑暗, 作者才想补“天道之缺”, 文中对社会黑暗也有较多揭露, 尤其强调因果报应, 劝诫世人行善积德。《二桥春》中的木采利用职责之便, 仗恃权势, 胁迫下属答应儿子的婚事, 没有得逞便公报私仇, 欲置之死地。后又为儿子科考买通关节, “竟自定下卷中暗号”, 买通考官。《白钩仙》中揭露了可恨的宦官专权, 贤人受祸。逢贵为讨好太监汪直将吕玉出卖, 汪直对吕玉嘲讽的事怀恨在心, 便利用权势之便, 使吕玉变成通缉犯。《选琴瑟》中也揭露了考官“暗使人在外贿卖科场题目”, 一个“关节”就“议价五千两”。《凤鸾飞》中的祝公因弹劾宰相裴延龄不恤天灾, 不轸民命而被下狱治罪, 亲属流窜岭南。《朱履佛》揭露了和尚拦路抢劫、奸淫杀害, 官府滥施酷刑, 制造冤案。《续箕裘》《双雕庆》反映了封建家庭中妻妾、嫡庶矛盾。看到了社会中的种种弊病, 所以作者才力图描绘出美好的理想图景来补这种“现实之缺”。 《十二楼》全书十二卷, 每卷述一故事, 均以楼名, 各卷又分作若干回。十二篇小说题名分别为《合影楼》《夺锦楼》《三与楼》《夏宜楼》《归正楼》《萃雅楼》《拂云楼》《十卷楼》《鹤归楼》《奉先楼》《生我楼》《闻过楼》, 各篇均以篇中与人物命运、情节展开有密切关系的楼阁命名。十二个故事合在一起称为《十二楼》, 可以把“楼”作为贯穿全集的一个线索。 《合影楼》写珍生与玉娟隔着墙垣对着水中倒影谈恋爱的故事, 用话本中的一句话概括, 就是“做出一本风流戏来”。珍生与玉娟因是通过诗集传情, 后编成《合影集》的诗稿, 两座水阁做了金屋, 题曰“合影楼”。全篇的人物故事发展情节与阁楼有密切的关系。阁楼成了故事的主线索, 这种标新立异的题目命名特色也是话本小说的一大成功之处。《奉先楼》写舒秀才夫妇恩爱, 育有一子, 时值明末战乱, 妻儿被闯贼抢走, 明清鼎革, 舒娘子成为一将军夫人, 舒秀才四处寻找, 结果被大兵抓去做了纤夫, 而娘子就在船上, 将军查清真相, 将儿子还给舒秀才, 舒娘子上吊自杀, 将军救活后将其还给舒秀才。这段故事的发展全过程都围绕“奉先楼”里关于守节与存孤的话题。“守节事小, 存孤事大”的主意使得舒娘子历尽困苦保全孤儿, “奉先楼”与故事情节的发展息息相关。 《五色石》与《十二楼》不仅在题目命名上有所不同, 文章分回的结构上也是相形见绌。《五色石》共八卷, 每卷演一个故事, 不分回。《十二楼》十二卷, 每卷述一个故事, 各卷又分作若干回, 其中一回一篇, 二回两篇, 三回五篇, 四回三篇, 六回一篇。多的如“拂云楼”有六回, 少的如“夺锦楼”只有一回。这也是两部话本小说在分章结构上的不同。 二、 话本的模型结构 入话以诗词开启全篇, 既显示了作者的才学, 又雅俗共赏, 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读者中不少人对雅文化的偏好。“宋元话本之所以要用诗词作为入话开篇, 其最初的主要目的或许只有一个, 那就是为了显示‘说话人’的胸有才学, 以提高自己在勾栏瓦肆百艺中的地位。”133《五色石》入话的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