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奥尼索斯崇拜在希腊民主政治中的地位.docxVIP

狄奥尼索斯崇拜在希腊民主政治中的地位 简而言之，对酒神迪奥尼斯的崇拜是对酒神迪奥尼斯的崇拜。这是一个以“生命为主题的幸福祈祷”为主题的节日，并为收获葡萄酒带来幸福。在狄奥尼索斯节日的庆典上, 有队伍庞大的“法勒斯” (男性生殖器模型) 大游行, 还有令人如痴如醉的狂欢活动;在狄奥尼索斯崇拜的神秘仪式里, 祭典鬼魂是重要的一部分, 参加者多为妇女, 在神的感召下, 人们进入一种迷狂状态, 从而得到与神交融的精神感受。狄奥尼索斯的传说神奇多变, 对他所举行的崇拜仪式也扑朔迷离, 因而被众多学者看作是希腊宗教中的一个谜。德国古典学家奥托 (Walter F. Otto) 在其著作《狄奥尼索斯:神话与崇拜》的前言部分开宗明义地说, 之所以为此神单独立说, 就是因为他虽然身居12位主神之列, 却与奥林匹斯神系迥然有别1。让·韦尔南也认为, “狄奥尼索斯教在许多方面都与公民宗教精神背道而驰”2, 是作为“一些次要的、方向各异的教派”的代表与公民宗教同在并居其边缘的。 狄奥尼索斯崇拜得到学者们的关注, 是在1872年随着尼采《悲剧的诞生》的出版开始的。在这本书中, 尼采提出了两个重要的概念——狄奥尼索斯精神和阿波罗精神。他认为, 悲剧的诞生就是这两种精神相结合的产物, 而且两种精神相比, 前者比后者更为重要, 因为, 狄奥尼索斯精神基本上是属于非理性和无意识的领域, 出于人的最原始的本能, 是人类精神的普遍和谐和原始的统一。尼采之后, 非理性的思想不仅进入了艺术创作领域, 而且希腊精神中的非理性也得到了学者们的广泛关注。罗德 (Erwin Rohde) 、简·哈里森 (Jane Harrison) 、道德兹 (E.R.Dodds)3等人首先对狄奥尼索斯崇拜中的非理性因素进行了探讨, 他们从宗教、历史和神话传说的角度细致地讨论了诸如狄奥尼索斯的诞生、经历、传说、与其他神之间的关系等等许多问题。他们的专著或是对尼采的狄奥尼索斯精神的详细阐释, 或是补充说明, 或是修改他的某些论断, 都使狄奥尼索斯崇拜的研究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20世纪六七十年代之后, 随着考古发掘的进一步突破, 尤其是对在派罗斯 (Pylos) 出土的线形文字B泥版文书的破译4, 学者们对狄奥尼索斯崇拜出现的时间和来源地等问题又进行了重新思考, 修正了原来的一些观点, 其中最为关键的成果是基本上否定了狄奥尼索斯崇拜于公元前8—前7世纪直接来源于色雷斯或者是弗里几亚的说法, 认为狄奥尼索斯崇拜早在公元前15世纪就已在古希腊出现了5。有些学者甚至走得更远, 如克瑞尼认为, 克里特文明就已经蕴含着与狄奥尼索斯崇拜相同的因素6;让·韦尔南也认为, “酒神崇拜在希腊根本就不是一个特别陌生的因素, 在人们所能想象到的远古时代, 酒神崇拜就已经属于希腊了”7。其他学者对此也做了深入细致的探讨, 出现了一批关于狄奥尼索斯崇拜的研究成果8。但这些学者更多地是从宗教角度来探讨的, 很少关注狄奥尼索斯崇拜这种宗教现象同古希腊社会历史背景之间的内在关系。 与国外的研究成果相比较, 国内世界古代史学界关于狄奥尼索斯崇拜的研究很少9。本文拟对酒神狄奥尼索斯崇拜这一现象做初步探讨, 以期对酒神乃至对希腊宗教历史的研究有所启发。 一 经济变革和宗教崇拜的原因 狄奥尼索斯崇拜虽然源于克里特——迈锡尼文明, 但在荷马史诗里狄奥尼索斯却不是一个重要的神, 最初也并没有进入奥林匹斯12位主神的行列。但这并不意味着狄奥尼索斯在当时人们的心目中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神。因为《伊利亚特》是一部关于战争的史诗, 荷马着意刻画的也是那些与战争有关的新的世界秩序中的神, 是代表贵族和征服者的神;而狄奥尼索斯是耕种土地的农民的丰产之神, 是不符合荷马建立新的秩序的要求的, 所以, 在史诗中, 他只是被偶尔提及, 但在广大民众中间, 狄奥尼索斯崇拜却以神秘仪式的形式被一直保留着。英国学者罗素也肯定了这一点, 他在《西方哲学史》中说:“在荷马诗歌中, 代表宗教的奥林匹斯的神祗, 无论是在当时或是在后世, 都不是希腊人惟一崇拜的对象。在人民群众的宗教中, 还有着更黑暗更野蛮的成份, 它们虽然在希腊智慧的盛期被压抑下去了, 但是一等到衰弱或恐怖的时刻就会迸发出来。”10 公元前8—前7世纪, 希腊社会政治经济等诸方面发生了深刻的变化。由于地中海周围贸易规模的不断扩大, 希腊人率先使用金银币作为商品交换的媒介, 由此促进了希腊农业商品化的进程。但是农业商品化也出现了两种后果, 一方面改变了小土地所有者的命运, 他们不得不把农作物兑换成钱币以应付日常的生活, 在收成欠佳时抵押物品, 渐渐陷入了生活困境, 有的甚至丧失了人身自由;另一方面, 农业商品化也使城市兴起了一个新兴的富裕阶层, 他们要求获得与他们经济力量相符的社会地位。这两种力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