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视域下的身份认同与民族身份困惑丢失的遗产公民文化视角下的《美国牧歌》.docx

全球化视域下的身份认同与民族身份困惑丢失的遗产公民文化视角下的《美国牧歌》 1. 马克思恩格斯的民族性观 “身份危机”的主题一直是现代美国犹太作家菲利普斯皮尔伯格的中心主题。和很多犹太作家一样, 菲利普·罗斯起先不愿意承认 (或正视) 自己的犹太民族性。他在写作中多采取“去族裔化”倾向, 他曾经对以色列听众说:“我不是一个犹太作家, 只是一个碰巧是犹太人的作家。” (Ozick 1983:158) 他以非族裔作家的立场在作品中刻意模糊犹太裔美国人文化身份存在的完整性, 通过对自我身份的模糊化处理, 突出他作为作家的首要存在。但这种对民族身份的刻意回避在《美国牧歌》这部作品中有所改变, 罗斯对传统和民族文化身份的反思使他在后期作品中对种族问题 (民族性) 在公民公共生活中的影响展开探讨, 把民族性和身份的政治内涵联系起来, 获得更为广阔的历史视野。评论家Timothy Parrish认为:“《美国牧歌》从祖克曼对瑞典佬列沃夫的偶像崇拜开始, 在对美国20世纪下半页的刻画中重新规划了罗斯的整个写作生涯。” (Parrish 2005:132) 自《美国牧歌》1997年获得普利策奖开始, 对“牧歌”的主要解读大多从一个田园诗般美国梦的破灭入手。如David Brauner认为, 在罗斯的作品中, “田园与反田园不仅是两种对立的小说模式, 也是不可调和的两种世界观……在反田园的世界中, 人类屈服于历史力量, 正是这种力量使人类与自然为敌, 与同类为敌。” (Brauner 2007:149) Elaine Safer认为:“《美国牧歌》的三个部分, “乐园追忆”、“堕落”与“失乐园”意义的对比突出了文本最后一部分中“美国牧歌”的失落, 最终的结论是‘它们永不可挽回’。” (Safer 2006:81) 但正如乔国强在谈到另一个犹太作家伯纳德·马拉默德对自身犹太民族身份的焦虑时写到的:“ (他) 能够这样明确让笔下的人物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民族身份和政治之间的关系, 且将自己的犹太身份与整个犹太民族的生死存亡相联系……” (乔国强 2008:400- 401) 罗斯不仅仅是在诉说实现“美国梦”的虚幻本质, 惋惜人在自然力量面前对命运的不可控, 他把个体的民族身份和作为政治共同体一员的公民身份联系起来思考, 把犹太民族问题与国家政治问题结合起来讨论, 突出了现代政治社会中个体在实现公民身份的主体实践中正视民族身份和践行民族文化的重要性。 2. 其他文化的存在和同一的社会公共领域的“瑞典教学” 新泽西的犹太移民后代列沃夫一家在美国60年代反越战历史背景中的辉煌与幻灭是故事的主线。第二代移民卢·列沃夫是自由资本主义社会的骄子, 他白手起家, 靠勤奋和自尊在大萧条时期的自由市场条件中成就家业, 是精力充沛的资本主义者。移民的第三代“瑞典佬”塞莫尔·列沃夫走出了狭小的制革作坊, 从前两代移民手中继承并拥有自己的手套工厂, 获得在美国梦的驱使下, 第一、二代移民用汗水收获的“美国遗产”。他虽是犹太移民后裔, 但他以“普通的方式、自然的方式、美国人常有的方式”使仰慕者“一路跟随进入美国” (Roth 1997: 85, 以下引自该书部分只标注页码) 。他的责任感、善良、艰苦工作的后移民特征集聚了当时美国文化所推崇主导型的人格魅力。女儿梅丽·列沃夫不像父亲“瑞典佬”塞莫尔那样沉迷在文化同代的美梦中, 自小在各种文化的包围中梅丽逐渐丧失文化的归属感。和塞莫尔之间的政治鸿沟在梅丽策划并实施的一次公共场所爆炸案中得到体现。 三代人之间存在的问题不仅是代际之间个人情感的紧张, 更是各自所代表的文化归属和政治忠诚的张力问题。塞莫尔对自己公民身份的理解与父亲卢的理解如出一辙, 但他们对“美国人”这个身份究竟意味着什么的理解差异又是两人意识形态分歧的来源。塞莫尔所继承的“美国遗产”使他不同于列沃夫家族第一、二代移民, 他离他们的犹太传统越来越远, 成为多民族“应许之地”的典型公民“瑞典佬”。“他带着这个绰号如同看不见的护照, 越来越深的浸入一个美国人的生活中, 直接进化成一个大块头的、平稳乐观的美国人, 他那些相貌粗犷的先辈们——包括他那对美国性很看重的父亲——也从来想象不到自己会成为这样的人。” (207- 208) 列沃夫一家三代人在“应许之地”立足、发展壮大自身, 随着对环境的适应与组成主体性的历史传统 (民族性) 渐行渐远, 到“瑞典佬”塞莫尔这一代, 已然生出了“反拿他乡当故乡”的意味。犹太民族文化的传承遭遇危机, 民族的多样性在文化的公共领域被迫向白人基督教文化靠拢, 被动地逐渐向同一性收缩的美国梦文化是阿伦特所谓“被围攻的公共领域”。民族文化多样性的同一化在群体成员间会造成一个明显的问题:影响身份建构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方式。 (汉森 2004:97)